“啊?”唐婉愣住了,原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那大人是怎么料到我会从东门逃跑的?是算到我会回唐家庄祭拜?”

唐婉也是被自己蠢笑了,生命的余辉里和面前这趣人多聊两句好似也不错。

“那你是给我带滤镜了,我可没想过这么多,因为西门被我给关了,你可不得走东门。”

秦朗理所当然的道。

“啊?”唐婉再次愣住。

她本就打算走东门,压根没去西门看,所以就理所当然认为这是秦朗算无遗策。

没想到道理竟然如此简单。

唐婉再一次笑道。

从袖子里拿出防身的匕首。

秦朗一看她的举动,眼神一凝。

她笑着理了理额前的乱发。

颤抖着摸向了自己的儿子,小公子还不知道自己娘亲想要做什么,只是疑惑的看向她。

“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说完,她一刀刺向小孩的脖颈处。

鲜血喷涌而出,小公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不理解一向疼爱自己的娘亲为何能做出如此举动。

“娘....亲....”他瘦小的身躯吐露出最后的声音。

他才不想喊什么姐姐呢,那根本就不对。

“何至于此?”秦朗叹息。

“大人会饶过他?”唐婉笑着把匕首拔出道。

“会吧?”秦朗不自信的道。

“大人会把他培养成心腹手下吧?他爹不愿意的,我也不愿意。

不损大人的威名替大人解决一个麻烦,就当作刚刚逗笑那几次的报答吧。”

唐婉笑着说完,用匕首决绝的划向自己的脖颈。

东城门瞬间一尸两命。

唐婉最终还是握住了孩子的手。

都言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聪慧的她更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心爱的小公子,怎么一直受折磨来替她消除业障?

让他痛快离开,是作为娘亲对孩子最后的疼爱。

她不敢赌人性的恶。

“收了尸吧,厚葬,这对母子只是时代的悲剧,不是她们的错误。”秦朗惋惜的道。

唐婉确实聪慧,若是太平年间,这一定是个聪慧明媚的女子。

她很爱笑,没什么技巧的玩笑都能逗笑她,很开朗。

家仇国恨不能强加在她的身上。

嫁给辽人是父母之命,相夫教子是宋人刻在骨子里的礼仪。

她每一样都做到了极致,是这个时代没有善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