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早就吃饱了,没这顾虑,所以直接开整。

唔,所料不差,这道题还是官家之前出的。

“法可变?不可变?”

凭心而论,真宗是支持变法的,作为比较温和的皇帝,他也希望自己能成就一番事业。

可是阻力属实是大,士的阶层已然是最庞大存在,甚至有可以和皇权叫板的资本。

尾大不掉的趋势已然形成。

优待士只造成了官官相护,读书人高人一等,统治确实稳固,可弊端也显而易见。

所有矛盾都下放到了基层。

随着士的更加壮大,盘剥会愈演愈烈,眼下的稳固不过是烈火烹油,饮鸩止渴。

他渴望变法,还未登临大宝时候就想。

可现实是坐上皇位后反而畏手畏脚,想的多了,就没那么坚定了。

“变嘛,不变咱不还在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

说祖宗之法不可变的都是王八蛋,谁敢这样说,就让他直接原地退化成野人。”

这是秦朗的基准点,但变法确实需要大量的调研检验实践,万不可轻易就变。

上面动动嘴,到下面可是就万斤担了,这事现代都解决不了,何况那信息更为闭塞的古代了。

所以变法之事,必须得慎之又慎,方可与民有利。

而且政策变形的现象,现代也屡见不鲜,当政策的解释权,掌握在个人手里时,就很恐怖。

所以政令通达,直到基层也是变法的关键,不然大家都不知道变法到底是在为谁变,何谈支持?

被那些损害到利益的大家族,微微一曲解,那些本该得利益的人,反而会成为最坚定拒绝变法的人。

林林总总写了数十条,这也是他在当初,自己在自己个人解答这个策论时真实的想法。

王震霆觉得他的想法太过偏激,科举讲究的四平八稳,不能出一点岔子。

但是万金油式的回答多了,他也觉得烦闷。

如果自己这些中肯的建议能被选中几条,那么对百姓来说可能就稍微微好过一点。

所以这次他任性了,没有按照外祖父教导的那样标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