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个词仿佛来自久远的往昔,自那千年前的暴秦覆灭之后,就如同一抹褪色的记忆,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再也无人使用。在当今的大周,人们更习惯以“天子”来指代君主。
在场的众人,此刻心中似乎已经猜到了棺椁中沉睡的究竟是谁,以及理解了为何这座陵寝能够如此雄伟壮观。
见四人沉默不语,南宫宏继续言道:“自秦之后,我法家便一直处于边缘化的境地,尤其是周王室再次一统九州之时,更是独尊儒学。然而,那群死板教条的迂腐酸儒们又怎能理解治国理政的真谛?”
“如今的大周国虽然表面上仍然繁华安定,但实际上却内外交困。内部各大势力明争暗斗,权力被不断瓜分;外部则是受到匈奴、西夏等异族的牵制,边境战乱不断,甚至连那东瀛小国的海盗也敢于侵扰我九州的海岸线!”
随着南宫宏的话语落下,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的确,大周朝历经两千余年的风霜雨雪,却如同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活得越久,身上的毛病便是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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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从林云轩的亲身经历来看,沿途所见的那般惨烈的旱灾与饥荒,却从未见朝廷伸出援手,赈灾救济。若非自己炼化了这瑶华,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宏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座庄严的棺椁,喃喃说道:“而这一切,皆因姬家人的无能,以及那些迂腐的儒生所导致。而今,只需老夫稍加助力,便可令这陈旧的国度焕发新生。法家将重归正统,尊崇至极。在那位皇帝的引领之下,九州将再次享受万世的和平与安宁,再无内忧外患之扰。”
“所以阁下意图利用玄璧的力量复活秦王政,在下的猜测没错吧。”舟奕的目光如静水深流,所出之言平静而清晰。
南宫宏的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声音高昂:“不错!唯有那位千古一帝才能拯救这片土地,才能让我法家重归巅峰!”
舟奕听罢轻轻摇头,缓缓道:“阁下的言论固然慷慨激昂,但恐怕只有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目的所在。不过,这一切都将是一场虚妄。”
“何出此言?”南宫宏凝视着这位容貌清秀、气质冷然的道家弟子。
舟奕则继续说道:“其一,时代的更迭乃是天道的自然规律,阁下却企图以一己之力逆天改命;其二,即使阁下成功让秦国复辟,它也会像一千年前那样迅速瓦解,分崩离析。强权或许能依靠君主的个人威望暂时维系统治,压迫民众,却无法带来永恒的稳定。一旦失去了制衡的力量,所有的反抗便会彻底反弹,变得更加猛烈和不可控,到时九州大地只会迎来更深的灾祸。”
南宫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眼中的火焰更加炽烈:“说得不错!千年前是这样,千年后亦然。但只要让那位皇帝永生不死,便不会发生你所说的情形!”
“……你这是痴狂。”白风萤此时从林云轩身后走出,说道,“就算肉体可以永生不灭,灵魂也有其承载的极限。更何况那秦王政已逝千年,灵魂早已融入世间灵气之中,你又能从哪里找回?”
“不需要。”南宫宏缓缓说道,“这个世界只需要一位皇帝,而皇帝的灵魂是谁,并不重要。”
南宫宏一言而出,四人也是纷纷明白这人的真正的目的,他并非是真的想复活秦王政,而是需要这一象征性的旗帜来号令天下,以此达成法家独步天下的目的。
此时,玄璧身上的光芒愈发璀璨夺目,白风萤的身体状况此刻也已恢复了大半。面对眼前陷入偏执执念的南宫宏,四人意识到,无论是为了夺取玄璧,还是阻止他那疯狂的妄想,这一战已是不可避免。
“看来,你们是执意要阻拦老夫了。”南宫宏见状,也收起了先前的淡然,拔出了腰间的两把横刀,冷声说道:
“南宫家,南宫宏,请赐教。”
随着话音落下,南宫宏的身影仿佛瞬间融入了虚空,速度比之前遇到的宁岳还要更快上数倍不止,连一丝踪迹都捕捉不到。紧接着,空气中似乎被斩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众人急忙四散开来,而原先站立的地方,已被他以肉身之力击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深坑,土石飞溅,尘烟弥漫。
面对南宫宏突如其来的攻势,四人立刻分散开来,然而南宫宏的速度超乎寻常,每一次斩击都像是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道看不见的轨迹,挥刀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响,完全不像是一位步入暮年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