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的早上,朱厚照打了套拳,难得放假休息,他也锻炼锻炼。
而这时,外边匆匆进来张德:“皇爷,皇爷出事了!”
张德激动的跑来,跪在地上叩头道:“隋大匠,隋大匠病危。”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朱厚照愣住了,“朕不是命他正月好好休息吗?”
“陛下,隋大匠他,悄悄在家中试验溴化银的提炼方法,结果被溴化银所伤,等被发现已经昏厥,几乎要……”
“立刻备车,出去!”朱厚照毫不犹豫跑了起来。
不多时,车马飞快的将朱厚照他送到了隋万金大兴住宅附近的医院。
看着眼前这座用旧的万民药铺改出来的医院,朱厚照沉默了很久。
他赏了隋万金他们这些工匠不少钱,但显然他宁愿拿这笔钱做实验,也不愿意用来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
卤化银的相关技术,都是隋万金自己主动跟进和分化试验的,这背后光是一个提炼过程,就是耗费无数。
朱厚照来到了他的病床。
此时辰时方至,太阳照在病榻上,隋万金的长子拉着小女儿,煎熬着。
隋万金的母亲和妻子还在啜泣。
看到朱厚照进来,立刻拜见。
“都起来吧。”朱厚照叹了一口气,如他所想,去年他路过隋家看到的那样,她们的衣服还是去年的,多了几处缝补,依旧没有更换过。
“谢陛下。”隋万金长子隋华明将家人搀扶起来,十六岁的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上前来说:“陛下,家父他并非有意抗旨,只是家父总说他在不惑之年,有闻大道,所以不免欣喜,实在不忍空耗时间……”
“朕听说了。”朱厚照无言片刻,叹了一声:“朕不怪他,任何人有得闻大道之机,自然无力拒绝知道美好。但朕不推荐这么做,因为伤身。”
隋华明也点了点头。
“咳咳……”隋万金剧烈的咳嗽,呼吸开始急促难受,整个人都惊醒了。
“爹……”
“太医!过来!”张德转身喊来了随行太医,让他赶紧过来看。
太医只是看了一眼,脸色都变了:“陛下,只能以金针刺穴,舒缓呼吸频率……”
“赶紧做吧。”朱厚照揉着眉心,化工伤身,很多都是神经性伤害,后世办法都没有多少,何况现在?
太医赶紧过来下针,一下将隋万金的急促呼吸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