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有些察觉,殿下考虑事情更加周全,心性也变得愈发沉稳了不少。”诸葛亮凝神道。
刘禅叹了口气,缓缓道:“经历了父皇的事,又大病一场,醒来自然通透了不少,连内心也变得豁达了...”
“逝者已逝,生者则自强不息,人的一生太过于短暂,如白驹过隙,诚如父皇那般英明神武之人,死前都有憾事无法释怀,更何况我们呢?”
“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就应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我的名声不指望能流传千古,可也别遗臭万年。”
众人含笑释然。
刘禅缓缓起身,冲着屋内群臣拱手而拜:“诸位叔伯,先帝此生之志便是兴复汉室,如今半道而崩,身为他的儿子,自当继承先皇遗志,还望诸位叔伯能助禅一臂之力。”
众朝臣当即一惊,连忙伏地而拜,高声道:“臣等定效死力!”
……
午后,刘禅身穿一袭素衣,接见了东吴使者诸葛瑾。
诸葛瑾身长七尺有余,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其面容清矍,面目如画,双眉细长而微微扬起,性情温润而不失使者威严。
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不外乎是。
“见过子瑜先生,子瑜先生远道而来,想必车马劳顿极为辛苦,不如暂且沐浴更衣,在蜀中休息几日后,再谈国事?”刘禅走进长信殿,最先开口说话。
听到声音,诸葛瑾连忙拱手而拜:“见过蜀王...哦不,蜀皇。”
顿了顿,诸葛瑾整理了一番措辞,沉声道:“臣今日不是来谈国事的,臣代表吴侯入蜀,特来吊唁,还望蜀皇节哀。”
刘禅看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家吴侯格局不行啊,吊唁先帝也不亲自前来,反而让子瑜叔父舟车劳顿,一看就是没有诚意...”
“当年先帝求娶吴侯胞妹时,曾亲自前往江东,与吴侯共议抗曹大事,这才叫诚意满满,怎么到了吴侯这儿,格局就变的如此狭小了呢?”
诸葛瑾顿觉如芒在背,眼前少年这张利嘴,都快赶上他的胞弟孔明了,三言两语直接把他整红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