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清水洗了洗脸,走出营帐。
走了几步,她猛地一回头。
眼神儿微敛。
营帐门口低垂着头的士兵,身形十分眼熟。
?
士兵缓缓抬起了头,雪白的脸宛若盛放的曼陀罗,迷人又危险。
下一秒。
他直接扑进了她的怀中。
手臂收紧,仿佛想将自己融入她的骨血之中。
“叶太医。”
他靠在她的肩头,轻轻阖上眼,日夜兼程的疲惫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她瘦了。
是没有好好吃饭么。
“圣后?”
司徒清云是疯了吧,他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皇宫里面的人知道么?
她连忙将人带入营中,正准备质问他,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睡得很沉。
算了,等他睡醒了再说。
没好气的给他盖好被子,她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任性的皇夫,不对,他已经是圣后了。
拿起桌上的笔,她写下一封家书。
一切平安,望君珍重。
报喜不报忧好像是人的天性啊,她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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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中午,司徒清云才悠悠转醒。
第一时间寻找她的身影,她坐在桌案旁,完美无缺的手中拿着一本医书,神情十分专注。她的手拿得动杀人的剑,又用得了救人的针。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怎么会有这么两极相反的人呢,但却让人念念不忘,刻骨铭心。
“叶太医,我饿了。”
“微臣派人送圣后回京。”
这里这么危险,他一个男儿家跑到军营中来做什么。
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总有她照看不到的地方。
“我不回。”
再不疯狂,他就真的老了。
等他头发花白,容颜老去,她肯定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每天小心翼翼的保养着他这张脸,甚至吃着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喝着那些难闻的药。只愿时光在他的身上走得慢一些,让她永远看见他最美的一面。
“这里很危险。”
她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他要不是圣后,她绝对会揍他的。
不听话的小孩儿,就该教育教育。
“我知道啊,还有,你不要叫我圣后,我是一个人来的,除了你没有别人知道。”
闻言,她该说他勇呢,还是缺心眼儿?
“叶太医,我脚疼,我的马累死了,我走了好远好远的路。”
闻言,她无动于衷。
这还不是他自己作的?
好好的皇宫不住,两只小腿挺能跑的,有本事去参加马拉松比赛呀。
“叶太医,我的鞋子渗血了。”
他幽幽的凝望着她,纵使脚底钻心一般的疼,他的脸上也没有流露出一丝痛色。
她倏地站起身,走至他的身边。
略显无奈。
“把鞋子脱了。”
“你帮我脱。”
还真是个大爷。
她半蹲下来,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
他脚底的无数个血泡已经裂开,血肉模糊的,将鞋底都染得红透了。
黛眉微蹙,他是不知道疼吗?
他已经顾不上疼了,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握住他脚踝的那只手上,比冰雪还要薄凉,却能让他的肌肤变得有些滚烫。
“忍着点儿,微臣给你上药。”
“嗯。”
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看着她洁白如玉的指尖儿沾染了他的鲜血,他心里莫名有些雀跃。
那种隐秘的欢喜,让人欲罢不能。
“叶太医,男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看的,除了自己的妻主。”
她上药的手一顿,险些没把他扔出去。
在大夫眼里,别说是他的脚,就算是他的身体,那也跟一坨猪肉没啥区别吧。
(宿主,我觉得还是有区别的。)
肥头大耳的油腻男那确实是猪肉,但长得好看的,另当别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