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中,我左手仿若铁钳一般,死死地扣住石门框,右手则如疾风骤雨般挥舞着铜剑,朝着那妄图将我拖走的神秘生物狠狠砍去。
刹那间,一股温热且粘稠的液体如飞溅的水花,猛地溅射到我的身上,甚至糊满了我的脸庞。那液体散发出来的气味,简直令人作呕,像极了儿时玩耍时不慎捏死的一种小昆虫所散发的刺鼻味道。又隐隐带着青草被过度浓缩后的那种怪异气息,混合在一起,直往我鼻腔里钻,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好不容易吃进去的食物,都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往外喷涌。
我紧咬着牙关,拼尽全力想要阻止这狼狈的一幕,可那股热流还是如脱缰的野马一般,不可遏制地从口中冲了出来。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眼前陡然一亮,我猜定是麻二叔再一次点燃了火把。
借着火光,我终于看清了眼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状况。我啐了一口,只见还有几只“手”,正紧紧地抓住我的脚,仿佛生了根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又是一剑狠狠斩去,这才让双脚重获自由。
我赶忙来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迅速爬起,然而,还没等我站稳脚跟,又有几条黄澄澄的“手”朝着我伸了过来。
仔细一瞧,那是什么手啊,分明是一种黄色的蔓藤。它们从离我最近的一座假山的洞里蜿蜒而出,那洞里先伸出一根粗壮的主茎,出洞之后便如同树枝一般,分岔出许多小茎。而且,这些蔓藤伸得越长,那主茎就膨胀得越粗。
那个洞口不过碗口大小,要命的是,这些蔓藤与假山的石头竟是同一种颜色,若不是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察看,实在是难以分辨。就在这时,麻二叔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枫娃儿!快砍!砍那洞里出来的那根主茎。”
我得令后,身形如鬼魅般灵动,手中铜剑化作一道道寒光,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些小茎纷纷斩断。紧接着,我正准备举剑斩断主茎时,变故陡生,一股浓稠得如同胶水般的液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喷射而来。我反应极快,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击。紧接着,我迅速打开阴阳珠,一道耀眼的红光瞬间从我的额头直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那根主茎。
那原本疯狂舞动的主茎,哪里经受得住阴阳珠强光的猛烈烧灼,瞬间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左右剧烈地甩动起来,随后便蔫巴巴地垂了下去,还散发出一股煮熟后的猪草味,流出的液体堆在地上,就像一滩牛屎,恶臭扑鼻,熏得人几欲昏厥。
“二叔!这到底是啥子东西哦?”我满心疑惑,转头望向麻二叔。麻二叔举着火把,快步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地说道:“这是怨灵树,虽说叫树,可实际上根本看不到树的模样,只是从石缝中伸出的枯藤罢了。据说怨灵被禁锢在某个地方,无法四处游荡,时间一长,便凝聚成了一个结。一旦有充满阳气的气流,也就是咱们的呼吸进入,它就会疯狂地往外吸食阳气,妄图助长自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