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点头同意,我转身一张符纸飞向干尸,默念几句,那干尸便熊熊燃烧起来了。
我边烧边想,为什么这干尸下葬前不用火葬呢?难道他们就没想到过以后会作怪吗?
事后我把这一疑问告诉师傅,他是这样回答我的:
“很远以前,人们对婚丧嫁娶上礼仪繁多,拿现在的话说就是封建思想。就拿这怨气极重的干尸来说吧!这干尸生前一定是个举足轻重的角色。亦或大奸大恶,亦或是豪气干云的英雄,总之此人生前定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因他生前杀戮太重,被杀之人的怨气就缠住他不放,但是或因家族势力的原因不允许火葬,还好,可能是当时的阴阳先生早就料到这一点,所以暗地里用桃木棒,作用等同于桃木剑,插入此人胸口,定住怨气以防外露。未料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作乱。”
想到此红棺深埋地下居然无人知晓,如不是偶然发现,不知要埋多少年,想必他的后人早已淡忘,把它焚烧了也无人追究,心里便释然了。
不知何时起,我把师傅的家当作我的家了,无论节假日还是寒暑假,只要不是上学,多数时间都恋在他家里,真拿自己不是外人。时间长了,师傅一家也把我当成了他们家里的一员,有什么事也不避嫌。
这天晚上天刚擦黑,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视机前静候电视连续剧。
生在农村也没什么娱乐项目,看电视成为一种奢侈,天天看到的剧集,留下的悬念扣人心弦,巴不得一下子看完,更不想漏看一集,最为讨厌的是那冗长的广告,然而又其奈何哉?
山里人的土墙房子虽然破旧,但也还算比较宽敞,师傅家也不例外。
师傅家靠近旁近大路,路边一字儿排开三间五柱土房,靠里又有独立的两间土房作为厨房和杂物间。三间土房的一端便是猪圈,因为农村从来没有独立的洗浴间,一般在猪圈的一角扯上一张布作为帘子便成了厕所和洗澡的地方。猪圈一般都比较敞亮,所以远远地只要看到有灯光便知里面有人在上厕所或洗澡。
师傅不知在那边忙啥,师娘和师姐师妹们在对面煮夜饭,农村人吃夜饭较晚,一般都是将就农活忙完了,天黑了才吃夜饭。
我一个人拿着把蒲扇边摇扇边专心地欣赏着电视里精彩节目,似乎是师傅家里尊贵的客人。
“啊呀!打死!打死!快来人呐!”突然从猪圈屋那边传来一阵惊叫声,听声音象是二师姐石小莲在呼叫,因为我这间房子离猪圈最近,所以听得分外清楚。
“遭了,有情况!”我丢下扇子急忙往猪圈赶去。
我边跑边问“啷个回事?啷个回事?”。
“快点来人!有妖怪!……”听二师姐那发抖的声音,必是遇上什么古怪的东西了,肯定吓得不轻。
在这关键时候我也顾上那么多了,一个箭步冲进猪圈,掀开布帘。二师姐石小莲赤裸着雪白的身体往外冲,与我撞个满怀,她惊慌地抱紧我,双手死死扯着我的衣襟,看情形刚才正在洗澡。
我人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母亲抱过我还从未与其它女性拥抱过,想不到在这炎热的夏季里居然和赤裸的二师姐紧紧相拥,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这种杂念只在心头一闪而过,根本不容多想,赶紧面对眼前。
我问“什么东西?在哪里?”她才颤抖着伸手指着那用篾片简单织成的窗户说“在那里!”。
我抬眼望去,那篾片处一头绿色带甲的怪物正向猪圈里爬来,看情形已拱进来了大半个身子。
那怪物头似狗头,一口雪白的牙齿张开时发出寒光,向下滴着粘液,模样十分凶狠。那带甲的外表在电灯光照耀下显得绿幽绿幽,透着一种阴森莫测,一双细小的眼睛泛着红光,象两颗镶嵌的珠子,这他妈的又是什么怪物呢?
这时二师姐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双手把我抱得更紧,美丽而苍白的脸上因恐惧而显得有些凌乱,满是害怕之色。时间根本不容思考,我就近扯下一根木棒抄在手里,同时安慰二师姐:“师姐,别怕,往后退,快喊师傅!”言毕扳开她的手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