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太史慈来的众人中,还有湖熟县令黄尚。
黄尚一进门就扑倒在地,语气哽咽,大声喊道:“少主公,臣有罪,臣有罪啊。”黄尚四旬左右年纪,和数十天之前的精干相比,此时满身的污泥,脸色憔悴,彷佛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身上穿着官袍,但是早已经破烂不堪,看他脸上到处都是血渍,就知道他一路逃过来,受了不少的苦。
“快,快说说,怎么回事?”
刘谨看到黄尚的模样,心就凉了半截,知道事情的发展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黄尚这才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如实说出,原来先是笮融率部向东移动营防,当时黄尚就满腹狐疑,甚至要求笮融向刘谨报备,结果笮融不仅没有听,反而以黄尚挑拨刘谨与他的关系为由,将刘谨抽了两鞭子,至今黄尚脸上的鞭痕尚在。
说心里话,笮融没有杀死黄尚,已经算黄尚命大了。
可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在前天上午,孙贲的军队突然出现在湖熟城下,黄尚大惊,一面派人联络笮融,一面组织县兵和城中丁壮上城防守。
只是湖熟城虽然有万户百姓,可县兵不过三五百人,黄尚还没来得及组织丁壮,就被孙贲袭破城门。
“少主公,都是属下的错,未能为主公守好城池啊。”黄尚一边抹着老泪,一边请罪。
刘繇毕竟是朝廷所任用的扬州刺史,再加上是海内名士,扬州地方的官员对他还是颇为支持的。
刘谨俯身将黄尚扶起来,知道他一介文吏,湖熟县丢失不是他的错。
“县尉王政呢?”刘谨对湖熟县尉还有几分印象。
说起王政,黄尚以脚跺地,骂道:“那个叛徒,就是他打开的湖熟城门,让卑职措手不及。”
刘谨脸色难看,他之前对句容、江乘与湖熟三县的县令和县尉都见过面,他现在虽然被父亲任用为丹阳都尉,对北三县有管辖之权。但毕竟未得到朝廷的正式任命,他也没有时间去对这三县主官做进一步的调整。这个王政在他面前表现不差,自己甚至对此人还有几分好感,没想到他居然背叛自己。
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也是时间太短,他对这些地方都没来得及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