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邵又恭敬的从怀里掏出两枚小金印来,递给刘谨。
“这是抚越中郎将金印和丹阳都尉金印,主公已经八百里加急上书朝廷,有此金印在手,少主公如今可就真正成为主公的左膀右臂了。”
许邵眼里充满着一种莫名的狂热,眼前的这个少年,他至今都未曾真正看透过。
这对他这个以品评人物出名的大家来说,就显得有些罕见了。
就如刘谨此刻的表现,他的脸上既没有表现狂喜之感,也看不出其他的东西,脏腑深沉到这地步,绝非纨绔膏粱子弟所能概括。
刘谨恭敬的将两枚金印收过去,沉甸甸的小东西在这个时代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有丹阳都尉的金印在手,对丹阳诸县的军队便有了调度之权,而且有自己固定的驻防之所。至于抚越中郎将的官职,并非常例,但有了自己另立一军的特权,这无疑是给了刘谨极大地自主权。
他想过自己会升官,可没想到一下子如同火箭般蹿升。
心中感慨,还是自己的老爹好啊。
“先生的意思是父亲已经有意向吴景、孙贲开战了。”
这并不难猜,刘繇将现在尚未控制的秣陵、石城、丹阳、芜湖、溧阳诸县划在自己的管辖之下,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撕破脸的前奏,这是在逼吴景和孙贲先出手啊。
刘谨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便宜父亲,手腕一流,将吴景、孙贲逼到如此境地,吴景孙贲不主动攻击则战略上失去主动权,若主动攻击则丧失民心,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是饮鸩止渴。
“不错。主公之意确实是如此。”许邵赞许的点头。
“可是,秋季多雨,况且我军连续两场大战,需要休养生息,若是再起战端,恐怕于我军不利啊!”对吴景、孙贲开战,刘谨没有异议,这是这么急于出兵,他是有些担心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万一出点岔子,好不容易到手的主动局面可就丧失了。
许邵笑了笑,说道:“子慎啊,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吴景在丹阳的施政并不得人心,你可知在丹阳最得民心者是何人?”
刘谨瞬间想到了一种可能,他惊讶的看着许邵,说道:“先生是说原丹阳太守周昕有意襄助家父?”
对于刘谨的聪慧,哪怕是许邵,都感觉到颇为讶异,他点点头。
袁术占领淮南,表吴景为丹阳太守,攻打丹阳。丹阳原太守周昕为免生灵涂炭,挂印而去,回老家会稽郡归隐,这才有了吴景孙贲不费刀兵而领有一郡。周昕在丹阳数年,施政宽仁,颇得民望,若有周昕相助,刘繇趁吴景孙贲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反戈一击,没有将其逐出丹阳的可能。
“我离开丹徒之时,周太守已经抵达了曲阿,算日子现在早已经在主公的幕府之中了。子慎啊,以后你就要和周太守共事了。主公之所以派我来,就是要我亲自告诉你,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做准备,一个月后,无论局势如何,吴景和孙贲决不能再留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