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画风变了

“少主公!这···”滕胄立马觉得头大,这话要是传出去,估计王如骂娘的心都有了。

史大虎不理会滕胄的吃惊,径自去了。

不一会便返回来,看史大虎脸色不好看,想来必是被王如狠狠数落了一顿。

“少主公,王县丞勤政爱民,这样做恐怕不妥呀。”滕胄难免担忧。

刘谨笑道,“时机差不多了,是时候告诉你们了。我这么做,有我这么做的理由。”

他示意众人坐下,然后看着众人,语气缓慢的道:“王如是干吏,能吏,我岂能不知。他对家父怀有知恩图报之心,我又岂能不知。只是一来,人心隔肚皮,王如在丹徒非凡俗之人,总要多看看,方才放心。二来就算王如忠心于我父亲,真心为父亲谋划。可我父亲在扬州立足未稳,尤其这丹徒之内,兵力寡弱,过早的示好,反倒会置其于危险的境地,不如疏离,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刘谨早就看出,小小的丹徒县之内,绝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这一次,王真反叛便是最好的例子,强如王真,也不过是某些人摆在台面上试探的棋子罢了。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刘谨会不按常理出牌,以雷霆之势杀人抄家,竟没有给对手留下半分反应的机会!

王如他是要重用的,不过不是现在。

“少主公的意思是哪些兴风作浪之人或许还会不甘寂寞?”滕胄这才了然刘谨的想法,不由得也皱起眉来。

“兄长,这个月城中可有异动?”刘谨没有回答滕胄的话,反而转眼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来北固山大营是一件秘密,除了屋子里的这几个人,没有人知道。

太史慈握紧了拳头,脸上怒气冲冲的道:“不出少主公所料,县尉陈启府上秘密去过几个陌生面孔,我派了军探跟踪,可他们出了城就不知所踪了。”

刘谨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道:“也难为兄长了。”

太史慈是虎将,他帐下的军探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只是他们刺探军情尚可,做这种跟踪人行踪的偷摸事,就不太擅长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陈启应该与孙瞎子也有勾连,这几拨人当是他们通消息的。王真被杀,王家大半家资都充了公,这些人不会没有动静的。或许,孙瞎子二次入寇不远了。”

太史慈握紧碗大的拳头,一拳砸在眼前的案几上,只将案几上的碟碗震的稀碎,冷笑道:“上次让他跑了,这一次他若敢来,我必叫他有去无回。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将陈启控制起来?”

刘谨看到太史慈激动的样子,笑道:“兄长莫急,陈启暂时不能动。只有陈启在,孙瞎子才敢二次入寇,而且也只有陈启在,才能让他安心弃船登陆。不管怎么说,孙瞎子纵横江口数十年,水军力量不弱,与其在水上交战,是以我之短,击敌之长也。留着陈启,让他们到陆地来,这才是我们的主战场。”

太史慈这时也才反应过来,猛然抬头望着刘谨。

“所以说你把王真家族的女子圈进北固山大营,让人放出好色的名声,是为了麻痹陈启和孙瞎子,让他们觉得你并无才能。之前在北固山流民营所做之事,是有人替你谋划,并非你本人之能,好让他们轻视你。”太史慈可不是普通人,来扬州投奔刘繇之前,就已经在北海郡和辽东郡闯下名声。他没想到面前年轻的刘谨居然有如此深沉的算计和城府,惊讶之余,敬佩不已。

心中觉得这一趟算是没有跟错人。

刘谨点点头,人畜无害的笑道:“我若不好色贪财,孙瞎子和陈启又怎么能轻易上钩。我若不残暴无道,他们又怎么会下决心觉得杀我易如反掌?”

“我明白了,你是想示之以弱,引蛇出洞?”

“不错。只是,我有一种预感,此战恐怕不容易,孙瞎子也好,陈启也罢,或许都只是敌人的棋子,我真正担心的人,在丹阳。”

刘谨眼波流转,目光落在案几上的灯芯上,火焰闪动,亮光微弱,目光也变得神采熠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