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海上仍是鳞虫一族的天下,而陈仲所搭乘的宛船,也不是什么坚固的巨舟。
一旦照伯纳成功,不仅可以夺得大成太玄,而且可以将陈仲杀死,彻底解除桓志的心头之患。
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可惜的是,照伯纳与桓志之间的默契似乎也不算很好。
孙秀做为使者,已经被软禁在这种蚌壳般的小屋子里两天了。
被关进来之前,孙秀数了数,此处类似的小屋子,只有三间,也不知以前是不是有人来过,如果有,又是什么人。
与此同时。
十余头鳞色斑斓的修长蛟族,在同等数量的鲵族引领下,来到了照伯纳所在的广台前。
“唐伦王,你不在房宫,到我这里做什么?”
照伯纳虽然说得很不客气,却亲自迎至台下,与到访的蛟族房宫之王率唐伦,一同登台。
房宫同在墟海,但距离蓬莱就远多了。
鳞虫一族虽有三大主要支脉,语言文字却是统一的。
他们自称为上古“嘉子”之后,祖宗比人族先祖得道更早,鳞虫之语,也传自嘉子。
不过根据许慎探究,上古文字的离奇遗失,并非只是人族面对的问题。
鳞虫一族当今使用的语言文字之来历,恐怕与他们自己宣称的大不一样。
率唐伦似乎禀性直率,直接反问照伯纳:“你没有感受到吗?那支可耻的手杖,进入了大海的怀抱!”
照伯纳沉默。
他当然感受的到。
而且,他还很清楚那支手杖现在具体何处。
但他更知道持有那支手杖的人是谁。
率唐伦看照伯纳不语,顿时停止了登台的动作,修长的身躯高高昂起,俯视着身旁的照伯纳:“你在犹豫什么?那支手杖可不只镇压着我房宫的先王,你们鲵族也有份!”
乐玄筇杖中镇压着的是五头蛟王。
照伯纳却没有反驳率唐伦的说法。
当年侵攻蓬莱失败,鲵族遭受的打击,事实上比蛟族更重。
乐玄筇杖,是鲵、蛟两族眼中共同的耻辱。
“你不想救出先王们吗?”
率唐伦语气转冷,海水一层层震荡开去,一粒粒冰花无端结出,在层层水波中沉浮上下,同时以它们为中心,更多的冰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