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相见。
郭况立即摆出讨好的笑容,远远便躬身行礼,正在疋春殿周围宿卫的军卒、内侍,尽皆看在眼中。
而那人却只是冷哼一声,好似没有看到郭况一般,仰着脸便快步进了疋春殿。
郭况脸色毫无变化,毕竟这人和之前那个殿中投靠了他,给他做干儿子的家伙一样,都是死人了,何必与他们计较?
就在郭况走下最后一级台阶之时。
疋春殿中骤然传出怒骂:“滚!该死的舍氏,不长眼的奴才!来啊,拖出去、杖毙!”
郭况玩味一笑,自以为得了什么天大的消息,好去桓志面前邀功领赏?
且不知那消息实是谁人叫他知道的呢!
丁夏、舍纳兰,连着两个都在陈仲面前不战而降。
桓志的面子往哪里放?
平常时候,把这样的消息告诉桓志,以桓志的坚韧,自是不至于杀自己人泄愤。
但彼一时此一时啊……
与此同时。
高大的岫山主峰一点点消失在身后。
第一次乘船进入远海,甚至将要跨越道、洲,这样的旅程,令许靖按捺不住地感到兴奋,他毕竟还只是个少年。
相对许靖来说,张机就稳当了很多,他只是在船尾最后望了一眼远山,便转而向陈仲请教治疗时疫的方法。
“晚辈出身的邓郡,这些年来少说亦有三十万人亡于时疫,晚辈之父、两位兄长、四位姐妹,皆是因之故去,是以晚辈立志,必要寻得平灭时疫之方,传之后世,以救万民!”
张机无比诚恳。
“闻得前辈一日平息北海时疫,晚辈不胜欢喜,厚颜、厚颜……”
张机有些不好意思。
陈仲微微一笑。
张机说不出口,这说明他果真是了解时疫的。
他知道时疫与时疫不同,不是一张简单的药方就能解决所有时疫,而真正的解决办法,必定珍贵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