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所谓“先锋使者”背后的人到底有什么谋算,他都未曾得逞。
仙门山中肆虐多时的妖豺,及其部下也已平定。
说起来,今后这山中只怕会平静到无聊吧?
却说陈仲二人来至苏元明的家。
这也是一个竹木篱笆围出形状,里面夯土茅草胡乱盖着两间逼仄小屋,几根梁柱撑着柴棚、牲口棚,石头起的灶台露天摆着的寻常院落。
但这在当下的仙门城中,黔首百姓的房舍里,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全靠苏元明力气大,也肯干,把母子俩的生活支撑了起来。
苏元明一进院,就边喊着“阿娘”,边三两步跨到正房前推门而入。
苏母正借着小窗最后那点光线捻麻绳。
麻绳到处都用得上,可以交税,多的还可以换钱。
一抬头,苏母见到儿子一脸兴奋,背后一根不离身的镔铁棍是看老了的,如今却又多出一杆明晃晃的长刀,此外胸前也挂了个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收获。
难得见到儿子高兴,兼且今日苏元明早就离了家,许久不见回来,苏母担心了好久,此刻一时放松了心神,居然忽地胸痹发作。
“儿、诶……”
苏母一下子松了麻绳,捂住胸口。
苏元明大惊失色:“老、老师救命!”
陈仲就在他身后一步,从苏元明侧身让开的道路进入屋子。
见得苏母情状。
陈仲反是笑着道了个“好”。
苏元明急得不行,这好在哪里啊?
却见陈仲已是抬起右手,骈指做剑诀状。
他朝着苏母轻轻点出,口中喝道:“斩!”
苏元明亡魂大冒!
斩?
老师,我是请您救命!
不是请您行刑!
然而陈仲话音落处,苏母的神色立时缓和。
胸痹之症,先天带来,平日里叫人手脚无力,发作起来一时半刻就能叫人痛得死去活来。
苏母因为经历多了,才稍稍能够忍耐,即便如此也是满头大汗,五官都扭曲一团。
但就在陈仲一指之下,苏母忽觉一切痛苦都顷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