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宗越已化身为异域商人,悄然回到了距离苍峋峰不远的集市。而集市显眼之处,竟张贴着他的通缉画像。
虽然画像已张贴多日,但因其上赫然写着:凡能提供线索或捕获此人者,皆可获得巨额悬赏,故而依旧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围观,在此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哟!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又犯了何等滔天大罪?”
宗越以一口惟妙惟肖的异域腔调,摸着下巴,微笑着向四周的人探询道。
“这位外邦的贵宾,您有所不知啊!此人乃是当今圣上的二哥,因对当今皇上登基心怀不满,竟纠集势力,企图谋反。只可惜,尚未付诸行动,便已东窗事发……您看,这告示上不正写着,他还与前虎贲将军竹钰勾结,一同谋害前东宫太子嘛!”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解释道。
“我可是听说,那先皇也是被他暗中下了毒手啊……”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乡下老者,若有所思地说道。
“也难怪,您看他那尖嘴猴腮的模样,一看便知绝非善类……”一个打扮成乡野婆子的妇人,也随声附和道。
“老婆子,你可别乱说!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波谲云诡,岂是你我这等小民能够轻易揣测的……”
另一个老头子白了那花白头发老者一眼,随即拽着乡野婆子退出了人群!
“是啊!无论真相究竟如何,这位桓王在我们藩地百姓心中,永远是最受敬重的王爷。自从他治理藩地以来,始终勤政爱民,使得年年五谷丰登,徭役赋税减轻,北境的夷狄也不敢前来滋扰,百姓们才得以安居乐业啊!”
一位手持蒲扇、颇有修行者风范的老者,望着议论纷纷的人群,无奈地感叹道。
众人聆听完毕,有的频频点头,有的则摇头叹息,但总体而言,点头赞同的远多于持反对意见的。
宗越心中五味杂陈,然而,他对藩地的人们依然满怀感激。
毕竟,对他而言,藩地就如同他的家,是这片土地养育了他,他对这个家有着深沉的爱。
朝云刚才一直站在一旁,目睹着那些对宗越进行诋毁的人,他不禁紧握双拳,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渐渐渗出,心中涌起一股想要挥拳相向的冲动。
宗越见状,连忙制止了他,并报以坦然一笑,随后拉着朝云向落脚的客栈走去。
“那些人真是……您的真心竟被如此践踏!”
朝云气愤难平,语气中充满了责备。
“不知者不怪嘛!况且他们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何必在意他们的言辞呢?再说了,我都不生气,你又何必动怒呢?”宗越笑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