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那位公子究竟是哪家的公子?你定是在诓骗我,对吗?陛下赐婚又怎么样,我是极不情愿的,我带你即刻离开此地,现在就走!”穆柏熠眉头微蹙,双手紧握余竹的肩头,轻轻摇晃着问道。
余竹淡然一笑,轻轻拨开穆柏熠的手,说道:“穆公子,请自重。此乃陛下亲赐姻缘,我们能逃向何方?现在既然你我各有良缘,这枚玉佩自当归还于你。”
说完,她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穆柏熠赠予的玉佩,轻轻放置于案上。
然后轻盈一跃,从房梁上悄然离开。
穆柏熠拿着玉佩的手有些颤抖,他把玉佩放在胸口,微闭双眸,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余竹与穆柏熠的每一细微举动,都未能逃脱公主的眼线花镜的锐利目光。
花镜是一年前被公主巧妙安插在穆家的,她就像一双行走的眼睛,悄无声息地将穆柏熠与余竹间萌生的情愫,一一汇报给了公主耳中。
然而,公主虽心生不悦,却因顾及颜面,始终隐忍未发,但是内心深处那份怒火,却悄然间全数狠狠的算在了余竹的身上。
“什么?竟敢在大婚前夕私会?简直是没有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藐视我皇家的威严!”宗锦歌怒不可遏,看完花镜的密信,她猛然一挥袖,把正要穿戴的凤冠霞帔掀翻在地。
一旁侍奉的侍女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浑身颤抖,连头都不敢抬起。
“一群废物,还不速速将衣物拾起!”此时,蘅芜推门而入,语气虽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女们闻言,连忙手忙脚乱地整理公主的衣物,生怕再次触怒龙颜。
“殿下,小小紫竹谷和皇家作对就是螳臂当车,今日是您大喜之日,切莫因小失大,动了肝火。那些烦心之事,待日后自有清算之时。”蘅芜嘴角勾起一抹仿佛是要把紫竹谷撕碎的冷笑。
也正是蘅芜遇事的从容不迫,深深赢得了宗锦歌的青睐。
“你说得极是!就让那山野的花子再多活些个时辰也无妨!”宗锦歌眼神阴鸷的说道,随即开了笑颜。
蘅芜向侍女们递去一个微妙的眼神,她们心领神会,迅速上前,精心打理着梳妆台上的每一件物品。恰在此时,穆太后步入内室,亲自为宗锦歌梳妆打扮。
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温柔地洒落在皇城的琉璃瓦顶之上,那些晶莹剔透的瓦片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仿佛被一层柔和的金辉所包裹,整个皇城被一层喜庆的薄纱轻轻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