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白穆川这边已然将所有事务皆悉心谋划、妥帖安排完毕。他神态慵懒,漫不经心之间,竟然将苏寒鸢的一方手帕随意丢弃于地。那块手帕就这样可怜巴巴地静卧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宛如一个被狠心抛弃的孩子,显得那般孤独无助,令人心生怜悯。
恰在此刻,一阵仓促杂乱的脚步声犹如疾风骤雨般由远处急速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宋榷面色惨白如纸,神色惊惶至极,一路踉踉跄跄、磕磕绊绊地狂奔进了平王府内。
“不好了,不好了!”宋榷慌慌张张的进了平王府,其声音之中饱含着无尽的惊惧与惶恐,让人闻之心颤。
此刻正身处府中的白瑾川听闻此等呼喊之声,不禁双眉紧蹙,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本平和的神情也隐隐浮现出些许不悦之色。显然,对于宋榷如此惊慌失态之举,他心中略有不满。于是,他以一种低沉而又颇具威严的语调开口质问道:“究竟所为何事让你如此惊惶失措?以至于如此有失仪态!”
听到白瑾川那急切而又充满疑惑的问话时,宋榷仿佛突然间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过来一般,他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与惶恐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失态了。
只见他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想要将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强行压制下去。然而尽管如此,他那双紧紧握成拳头的手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暴露出他此刻真实的心境。
经过短暂而又艰难的自我调整后,宋榷那张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总算恢复了些许血色。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白瑾川,嘴唇嗫嚅着,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殿……殿下,大事不妙啊!陛……陛下出事了!”
这句话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轰然炸响在白瑾川耳边。刹那间,他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恐惧和不安迅速涌上心头,使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无比,毫无血色可言。
不过,白瑾川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仅仅只是愣神了片刻功夫,他便强自镇定下来。此时的他已顾不得去责备宋榷为何会如此惊慌失措,当务之急乃是尽快进宫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于是乎,他猛地站起身来,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临出门之前,白瑾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对着宋榷沉声吩咐道:“本王要即刻进宫,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府中替我看守苏寒鸢。记住,此事非同小可,其中或许隐藏着诸多阴谋诡计,所以你务必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谨慎应对,切不可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疏忽大意之处。若是发现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必须立刻派人前来向本王禀报,不得延误半分!听明白了吗?”
待宋榷点头应诺之后,白瑾川不再多言,脚下生风,身形一闪,便化作一道黑影急匆匆地向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当白瑾川心急火燎地赶到白宥临的寝宫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紧。只见众多太医正神色肃穆、表情凝重地守候在龙榻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担忧。
这些太医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前,小心翼翼地为皇帝进行诊断。然而,尽管他们个个医术精湛,经验丰富,但面对此陛下所患之病,却显得束手无策。经过一番仔细的查看后,他们仅仅只能确定这是中毒所致,至于究竟是哪种毒物引发的中毒症状,以及该如何对症下药来解除此毒,众人皆是一无所知。
整个寝宫此刻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压抑之气。空气中似乎都能嗅到恐惧与绝望的味道,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一阵怒不可遏的咆哮声骤然响起:“废物!统统都是一群废物!”这吼声如同九天之上降下的滚滚惊雷,又似万马奔腾般气势磅礴,震得人耳膜生疼,双耳嗡嗡作响。原来是白穆川听闻众太医皆无法查明病因并解毒之后,气得暴跳如雷,忍不住发出了这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