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四周一片静谧,万籁无声,整个世界似乎都已沉沉睡去,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笼罩。然而,就在这片宁静的表象之下,平王府内的一间屋子却是另一番景象。
屋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与焦急氛围,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床上,苏寒鸢静静地躺着,宛如沉睡中的仙子,但她那原本如羊脂白玉般白皙的面庞,此刻竟然泛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这抹红晕犹如熟透的苹果,色泽鲜艳欲滴,在昏暗摇曳的烛光映照下,更是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让人心生忧虑。
一直守在床边的顾以辰,目光紧紧锁定在苏寒鸢身上。当他看到那异常的红晕时,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迅速伸出右手,轻轻触碰苏寒鸢的额头。仅仅只是一瞬间,一股滚烫得吓人的热度便透过指尖传递过来,仿佛他触碰到的不是人的肌肤,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热无比,灼痛难忍。
“不好!”顾以辰不由自主地低声惊呼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愕和恐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阴沉,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没有丝毫犹豫,他急忙转过身来,快步冲向门口,并扯开嗓子对着门外高声大喊:“来人啊!速速前去请太医!快!”
随着他的呼喊声响起,平王府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丫鬟们匆匆忙忙地跑来跑去,有的端水,有的拿药。不一会儿功夫,府里的灯火全都亮了起来,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没过多久,只见一名身着官服、背着药箱的太医神色匆匆地赶来。他一路小跑着进入屋内,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来到床边后,太医先是向顾以辰和白瑾川行了个礼,然后便立刻开始为苏寒鸢进行诊断。
太医先是伸出手轻轻搭在苏寒鸢的手腕处,闭上双眼,聚精会神地感受着她的脉象。接着,他又翻开苏寒鸢的眼皮查看了一下,随后用手指轻触了一下苏寒鸢的额头,试了试温度。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极为细致认真,不敢有丝毫马虎。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之后,太医终于缓缓松开紧皱的眉头,长舒了一口气,对着顾以辰和白瑾川说道:“回殿下,侯爷,二位大人不必太过担心。经微臣诊断,苏姑娘只是因为伤口发炎而引起的发烧症状罢了。只需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不过在此期间,一定要注意保持伤口的清洁干燥,按时换药服药。”
听到太医这番话,顾以辰和一直陪在旁边的白瑾川那两颗原本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慢慢地落了下来。两人如释重负般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以辰和白瑾川谁也没有离开房间半步。他们静静地坐在苏寒鸢的床前,默默地守护着她。夜渐渐地深了,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黑暗吞噬一般,变得越来越安静。只有偶尔从苏寒鸢鼻中传出的轻微呼吸声,轻轻地打破这片宁静。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遥远的东方天际,原本漆黑一片的夜幕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渐渐掀开了一角,显露出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抹鱼肚白变得越来越亮,渐渐地扩散开来,仿佛给整个天空都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就在这时,一缕缕金色的阳光如同顽皮的精灵一般,穿过窗户的缝隙,悄然无声地溜进了屋内。它们肆意地跳跃、舞动着,将房间里照得暖洋洋的,也照亮了那张精致的榻床。
榻床上,躺着的苏寒鸢似乎在睡梦中感受到了这冬日难得的温暖阳光。只见她那原本安静垂放在身侧的修长手指,先是不易察觉地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又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似的,接连轻微地抖动了好几下。
一直在榻旁目不转睛地关注着苏寒鸢一举一动的顾以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急忙俯下身去,凑近苏寒鸢的耳畔,用一种既温柔又低沉的嗓音,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寒鸢,寒鸢......”每一声呼唤都饱含着深深的关切和焦急,仿佛生怕自己稍微大声一点就会惊扰到刚刚有苏醒迹象的苏寒鸢。
终于,在顾以辰一声声深情的呼唤之下,苏寒鸢那紧闭多时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细缝。一开始,她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就好像一个迷失在浓雾之中找不到方向的旅人,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无比陌生。然而,这种迷茫仅仅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苏寒鸢便迅速回过神来,脑海中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昨天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一下子全都清晰地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与此同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她的后背处传来,如同凶猛的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打着海岸,不断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这股疼痛如此强烈,以至于苏寒鸢根本无法抑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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