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啊,您这又是何苦呢!此番所作所为,怕是真的会给王妃带来沉重的伤痛啊!难道您就丝毫不在意她是否会因此对您心生怨恨吗?”宋榷满脸忧虑地站在一侧,紧紧皱着眉头,目光始终落在白瑾川身上。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他心中着实不忍再继续旁观下去,于是鼓足勇气,终是忍不住开了口,试图劝说白瑾川能够回心转意。
然而,就在宋榷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一道冰冷而凌厉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直直地朝着他射来。宋榷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迅速窜起,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当他看清那道目光来自白瑾川时,心中更是惶恐万分,急忙垂下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是……是属下一时冲动,僭越了本分,请殿下降罪责罚,属下定当毫无怨言。”宋榷声音发颤,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此刻的他懊悔不已,恨自己不该多嘴,但事已至此,只能低头认错,祈求白瑾川的宽恕。
白瑾川慢慢地将视线从近处收回,转而投向遥远的天际。那苍茫的远方似乎承载着数不尽的哀愁和困扰,让他的眼神也变得愈发深邃和迷茫起来。他轻轻地叹息一声,这声叹息如同深秋的寒风,带着丝丝凉意穿透人心。其中所蕴含的疲惫感更是难以掩盖,仿佛他背负着重担已经行走了太久、太远。
"怕啊……" 白瑾川喃喃自语道, "本王又怎么会不害怕她因为此事而对我心怀怨恨呢?然而,如果能够护得她周全,确保她不会遭受哪怕一丁点的伤害,那么就算要独自承受她所有的埋怨和愤恨,本王也心甘情愿。宋榷,你说要是当初我们根本没有相识相知,也许现今的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了吧......"
这番话传入宋榷耳中,令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凝视着白瑾川那张因过度操劳而显得无比憔悴的面庞。这些天里,殿下一直忙于处理各类繁杂事务,夜以继日,已经接连好多天都未能得到充分的休息了。原本挺拔伟岸的身躯此刻看起来竟也消瘦了不少,让人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宋榷眉头紧蹙,满脸忧虑之色,他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白瑾川那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开口劝说这位固执己见的殿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宋榷终于鼓足了勇气,迈前一步,轻声说道:“殿下,属下知道您心系王妃之事,但是您也不能这般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呀。您已经连续数日未曾好好歇息过了,这样没日没夜地操劳,长久下去,怕是不等将王妃的事情妥善处理好,您自己便会先支撑不住累倒病倒啊。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呐,殿下您务必要珍重自身才行啊。”
然而,此刻的白瑾川仿若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对于宋榷苦口婆心的规劝置若罔闻。只见他面无表情,眼神坚定而专注,继续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各项事务:“宋榷,即刻增派更多人手,一定要确保王妃的人身安全毫无疏漏之处。倘若发现王妃又不按时用膳,需得在第一时间向本殿禀报。她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真是胡闹至极!另外,迅速在皇兄和秦依冉那里布置我们的眼线,严密监视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但切不可贸然行动,免得惊动了他们,坏了大事。”待这一连串的指令下达完毕之后,白瑾川仿佛耗尽了体内最后的一丝力量,整个身躯猛地晃动了一下,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殿下,您……”白瑾川那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微微转动,动作轻缓得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一般。他慢慢地扭过头来,清澈如水的目光宛如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轻轻地落在宋榷的身上。
只见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让自己的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微笑。然而,那张原本就因过度操劳和伤病折磨而显得无比憔悴的面庞,在此刻却更多了几分让人心疼不已的凄美之感。他那如墨染般的眉头轻轻蹙起,像是被一股无形的重压所困扰。
“本王无碍,莫要担忧,速速去办便是。”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平稳,犹如深山中静静流淌的溪流,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其中似乎潜藏着一丝难以察觉、无法言说的疲惫与无奈。这丝情绪如同薄纱后的阴影,若隐若现,令人心生怜悯。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慕清辞那俊朗的面容上布满了焦虑之色。他紧紧地握着拳头,脚步急促地走到顾以辰面前,急切地开口问道:“以辰,宫中如今到底是什么状况?”因为他并非宫廷中的人物,对于那高墙之内错综复杂的局势以及各种隐晦不明的情况自然是所知甚少。所以,他所能获取的一切信息几乎完全依赖于顾以辰偶尔传递给他的那些零零碎碎、只言片语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