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川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自始至终都缄默不语之人,胸膛剧烈起伏着,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怒火好似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炽热滚烫且汹涌澎湃。刹那间,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他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之上,那股力量之大,使得案几都险些承受不住,摇摇欲坠。与此同时,这巨大的声响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整个房间内轰然回响,震耳欲聋,仿佛一道突如其来的惊雷骤然炸响于头顶上方,惊得桌面上摆放的各类物品纷纷弹跳而起,甚至有些直接滚落至地面,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碰撞之声。
而此时,在场的众人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他们瞪大双眼,惊恐万状地看着盛怒中的白瑾川,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简直是荒唐透顶、胡作非为!卓将军,难道这便是你想要呈递给本王的所谓解释吗?”白瑾川此刻已是怒不可遏,双目圆睁,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他那高亢嘹亮的嗓音宛如敲响的洪钟,声浪滚滚,振聋发聩。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怒意,仿佛能够点燃周围的空气,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灼热气息。
卓伯屿闻听此言,心头一紧,顿时慌了神。他手忙脚乱地双膝跪地,膝盖与坚硬的地面撞击所发出的沉闷声响清晰可闻。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额头重重地磕向地面,一下又一下,毫不怜惜自己。额头上很快便出现了一片红肿,但他却仿若未觉,只是带着满心的懊悔和深深的自责,颤声道:“末将知罪,请殿下责罚。末将实在该死,因末将一时的粗心大意,竟酿成这般惨烈的恶果,致使如今的战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困境。一切罪责皆在末将,还望殿下息怒,降罪于末将一人即可。”说罢,他伏低身子,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等待着白瑾川的裁决。
白瑾川紧闭双唇,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要把满腔的怒焰都吸入体内。他深深地吸气、呼气,努力想要平复那颗被怒火灼烧得快要爆炸的心。终于,他慢慢地挪动脚步,缓缓坐了下来,但身体依旧绷得笔直,像一张拉满弦的弓。
尽管他极力克制着情绪,可那紧绷的面部线条却如刀刻般深刻,每一道纹理似乎都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而那双原本深邃的眼眸,此时更是犹如两道冷冽的闪电,凌厉无比,让人不敢直视。很显然,他心中的怒火尚未完全熄灭。
“卓伯屿啊卓伯屿!”白瑾川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一跳,“你身为一军之将,本王对你可谓是寄予厚望!我一直盼望着你能深知自己所承担的责任与使命有多么重大。在展开任何军事行动之前,必须要彻彻底底地摸透敌军的底细,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唯有做到知己知彼,才有可能在战场上百战百胜!可是你呢?竟然如此冒失鲁莽,全然不顾及后果,最终酿成这般难以挽回的局面!这样低级的错误,本王绝对不会容忍它再次出现!既然你已经承认罪行,那么就按照军法严加惩处吧!”白瑾川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站在下方的卓伯屿低垂着头,脸色苍白如纸。听到白瑾川的斥责,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强忍着恐惧,恭敬地回答道:“是,末将领罪,请王爷责罚。”
白瑾川那张犹如刀削斧凿般的面容此刻紧绷着,没有一丝表情,仿若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让人望而生畏。他微微颔首,动作极其轻微,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那双深邃得如同无尽深渊一般的眼眸里,冷光乍现,宛如寒星划过夜幕,令人心悸不已。
紧接着,他薄唇轻启,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冷冷地说道:“倘若还有下一次,本王看你这将军也就无需再当下去了!还是自觉将手中的兵权乖乖交上来吧,莫要等到本王亲自出手。”听到这话,卓伯屿身躯猛地一颤,就像是被雷击中一般。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重锤击打卓伯屿的心坎上,顿时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额头上瞬间沁出一层密密麻麻、细如针尖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他却不敢有半句辩驳之词,只是战战兢兢地点头称是,嘴里哆哆嗦嗦地再次应声道:“是……末将明白。”
就在这时,白瑾川像是完全忽略了卓伯屿的存在一样,缓缓转过头去,目光投向了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景林。只见他原本凌厉的眼神渐渐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那种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深不可测的神色。他开口问道:“景林,对于此次作战,不知你可有什么独到的看法?”说话间,他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起来,犹如两道闪电划破长空,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
景林感受到白瑾川目光中的压力,心中一紧,但他仍镇定自若地向前一步,恭敬地回答道:“殿下,依末将之见,此次作战应当纵观全局。敌军此番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因此,切不可盲目与之对战。我军不妨采取先守后攻的策略,这样或许才能更好地应对当前局势,对我军更为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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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川听完景林的分析,嘴角轻轻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似是对其见解颇为满意。只见他微微颔首,说道:“嗯,不错。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应该做好详尽的规划。景林,把作战图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