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后殿下。”

“拜见姑母。”

长孙无忌与长孙冲二人齐齐躬身，向长孙无垢作揖。

“自家人，何须如此客气。丽质，还不快来见过你舅父与表兄。”长孙皇后温言说道，目光温和地看向身旁的李丽质，语带慈爱。

“见过舅父，见过表兄。”李丽质年方十岁，虽未及笄，然其举手投足间已初显大家闺秀之风范，端庄贤淑，落落大方。

长孙冲凝视着李丽质，心下甚是欢喜，只觉她宛如九天玄女临凡，清雅绝尘，不觉间已在心中深深烙印。

“冲儿，领你表妹在府中四处走走罢，今日你父亲与姑母有要事商议。”长孙无忌心知长孙皇后此行定非寻常，遂遣长孙冲携李丽质游赏府邸，暂避厅堂之议。

待长孙冲与李丽质离去，长孙无忌方与长孙皇后缓缓落座，彼此目光交汇间，皆是深沉之意。

“兄长，关于泾阳伯之流言，不知您作何感想？”长孙皇后轻启朱唇，向长孙无忌询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探询。

“那日我只是随口而言，并无他意。”长孙无忌缓缓开口，眉宇间透出一丝无奈，似乎在为自己的无心之言感到些许懊恼。

“兄长，长孙与皇室，同甘共苦。无论陛下或来日之承乾，皆需长孙家扶持。泾阳伯乃陛下之忠臣，今流言或毁其名。一句无意之语，岂能消陛下与泾阳伯之怒？”长孙皇后言。

“妹妹之言，至此已尽，望兄长日后多加斟酌。”长孙皇后见长孙无忌默然不语，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忧虑。

不多时，长孙皇后便携着李丽质离了赵国公府邸。

长孙无忌目光如渊，深邃难测，似有千般思绪在胸中翻涌，外人难以窥其究竟。

他立于原地，静默良久，周遭景物仿佛都成了他心事的背景，唯有那轻轻摇曳的柳枝，似乎在轻声诉说着过往的风华与今日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