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华没有实现他开办自己洗车场的梦想。并不是开一家洗车场有多难,而是敏华来深圳之后没多久便迷失了自己。
他现在除了在洗车场洗车之外,每天最大的爱好便是喝酒和打牌,还有另一大爱好就是喜欢买福利彩票,每个月差不多要花去一半的工资买那些永远中不到的大奖小纸片。
金红劝他他也不听,好在他对欣儿还是很好,对欣儿从来没打骂过,这就让我对他保留着最起码的尊重。
蒋根在五月份离开了园岭洗车场,自己去罗湖那边开了一家洗车场,听三芽说洗车场没开多久便被城建局的人强行拆除了,蒋根没赚到钱不说,还把这几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钱全部搭了进去。
没有关系和人脉,和没有赚钱的运气,想自己做老板何其的难。
杨洁在八月份回了一趟老家,家里的婶子给她介绍了一个男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年龄已经不小,也或许看着那男人不是那么讨厌,杨洁接受了家里人给自己安排的亲事。
两家相互看过之后,男方给了六千块礼金,杨洁便和男人领了结婚证,然后跟着男人一同来到深圳。
男人叫姚小毛,在沙头角工业区一家厂里做主管,每月工资有一千三四,我见过一次,看年龄有二十七八岁,挺成熟稳重的一个人。
我问杨洁怎么这么草率把自己嫁了。
杨洁说,其实女人嫁给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一场赌博,既然非赌不可,为什么不顺着家里的安排赌,这样在自己过的不顺时,起码家里的亲戚会站在我这边,不会给我添堵。
接着杨洁跟我说刚才只是跟我开玩笑的,说她之所以同意和小毛结婚还是觉得这男人不错,家庭条件也不错,最重要的一点是小毛还不在意她的过去,这让她如释重负,似乎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傍晚我开车回到明月花园,把车停好,我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先去了复印店,桂香正和红玉在店里有说有笑,见我过来桂香笑着站起身要跟我回家。
红玉则还是不理我,因为前几天我说了她不喜欢听的话,没想到现在还在生气,这丫头的心性跟桂香一样要强,难怪她俩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因为红玉这些年在外打工的钱全部寄回老家给了她母亲,我让她不要继续这样,劝她自己保管自己赚的钱。
红玉说她母亲只是帮她保管,绝不会花她的钱,至于家里该要花的钱她也愿意给家里花。
我说无论谁都没有自己可靠,哪怕父母也不能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