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说,这些还只是以后的事,目前最让人头疼的是,每月还有人来店里收保护费,店里好不容易赚了一点钱,又被那些流氓给抢走了。
我说这村里的治保会不管么。
茶香说,管,怎么管,治保会总不能时时派人在店铺门口守着吧,那些流氓都是半夜来收钱,治保会的人在,他们不来,一走他们又来了,你也知道,清平的腿那样自不必说,喜平又是个老实人,从没跟人打过架,怎么跟那些流氓对抗,所以每次都是花钱消灾算了。
我说怎么不换一个地方。
茶香说,我们打听了,深圳哪里都差不多,明面上有警察管,暗地里差不多,都有黑帮收保护费。
我说,我住的那里好像没听说过有收保护费的。
茶香问我住在哪里。
我说住在石厦,离福田新区委不远。
茶香说,这我信,流氓再凶横也不敢在当地政府附近闹事,那些流氓也只能欺负一下我们这种没有背景的普通人而已。
这时喜平上楼来,问我们在聊啥。
茶香说,喜平,你上来怎么不买两瓶啤酒上来。
喜平摸着后脑勺笑道,一时没想到,我这就去买。说完又转身下了楼。
茶香指着喜平对我无奈笑道,你也看到了,喜平到现在还像个孩子,一点都不成熟。
我问茶香和清平打结婚证没有。
茶香说去年已经打了。
我问什么时候要孩子。
茶香瞅着我说,孩子哪是说要就能要的。
我想起金红和敏华的事,没敢再问。
茶香见我不问,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我岔开话题笑道,两个房间怎么睡,你和清平一个房间,喜平和那个女孩总不能睡在一个房间里吧。
茶香说,这有啥,出来哪有这么多讲究,你可能不知道,在东门那边,五六家人住在一起,还是上下铺的,上铺的放个屁下铺的都能听到,但为了省钱又有啥法子。
茶香一边和我聊着天,一边把饭菜已经做好了,喜平这时提着两瓶啤酒上来。
茶香指着喜平对我无奈笑道,你看看,我让他买两瓶啤酒上来,他就真的买两瓶上来,就不知道多买几瓶,就算喝不完放在家里也不会坏,真是一点都不会变通。
茶香招呼我坐下,又让喜平陪着我喝酒,自己则去了卫生间洗澡。
喜平只喝了一杯啤酒便不喝了,说晚上还要做事,不能再喝。我知道裁缝做事最需要小心的,也没再劝,喜平匆匆吃完饭,让我慢吃,用两个饭盒装好饭菜便提着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