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她气的是这次,分明是谢家的错,全推到谢瞻身上,美其名曰他大伯在,谢家就屹立不倒,将他们一家赶回宛县,这哪儿跟哪儿啊?
谢瞻自然看出来了,打发走了谢宁,看着陈氏,眼神柔和下来。
他拿过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摩挲,歉声道:“媛儿,还是为那事儿耿耿于怀?”
陈氏将粥递给他,眼睛便红了,看上去愈发我见犹怜。
谢瞻出去这几日,那老夫人李氏常常唤她去说话,说是说话,大有听训的意思,她想她一个本支的媳妇,如今混在这旁支的一大家子了,为了家和,可以算是忍耐了。
可方才谢宁那样一说,她突然有些委屈,谁不望着自己丈夫升官发财,他就罢了,这个男人对她好,陪着他颠沛流离,远离家乡她不觉得委屈。可儿子女儿原本在京都,已经比不过大房和三房了,如今来了宛县……
这几日她也看清楚了,这谢家旁支这些姻亲,都太单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安哥儿连个好的书院都没有,这倒还好说,男孩子送出去读书也不是不成。
可宁姐儿呢?再过几年,也要议亲事的,那时要交代在这儿宛县?
所以啊,她比谁都想谢瞻升官,可也心疼他在外面,处事艰难又有危险,回到家里,难道还要为这些事烦心?
她淡淡吸了口气,抱住眼前的男人,有些闷闷道:“这几日安哥儿没入学,性子越发野了,你寻思寻思替他找个去处吧!”
陈氏向来温顺,他在外那么多年,多亏了她把三个孩子教养得那么好,谢瞻听了她语气中的沉闷,也感到了自己的失职。他的差事是大事,可谢安入学也是要紧事。
他轻轻抚了抚陈氏的肩膀,一口答应下来。
“你放心,我一定给安哥儿找个好书院。”
谢宁这头提着一个包子绕进院子最里面,紧挨着她屋子的有一件废弃的柴房,屋外杂草丛生,若仔细看便能看到门外有一根绳子,上面系着几个铃铛。
她在外听了听动静,才小心迈过去,推开了门,可那原本躺着的男人已经坐了起来,青色的胡茬,有些脏乱的衣服,看上去落拓不堪,可神色自若,此刻正瞧着她。
“啊,大哥哥你醒了?”
刘锜没料到,竟然真是这个小姑娘。那日山腰上撞见,他只惊叹她胆量过人,是个扮猪吃虎的好手。
可后来他身受重伤,又被那两人追杀至山脚,好不容易摆脱,藏身在树洞里,眼看就要被官府的巡逻兵发现,不远处却突然失火,引走了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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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出来便看到她,下一瞬,就被一棍子敲晕。
此刻,他算是清楚了,这小孩子可不仅仅像他想的那么简单,胆识、魄力、果决、脑子都极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