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利益受损的未庄富户同时前来寻找夏瑜。
之前为了防备革命党,他们就已经交了粮食,现在却还要让他们交税,且是以现银交税,他们心中肯定不服。
夏瑜向众人保证新税与众人无关,先安抚住众人的情绪,再督促众人把之前答应的钱粮交上来。
他与徐真索要的东西以粮食为主,并不强求现银。
比起交银子,这些富户自然更加接受上交粮食。
在这偏僻的乡下,想要银子哪有那么容易?
更加重要的是,官府要收的税不只是简单的一户收一两银子,而是要富户分担所有未庄贫民应付的银子。
那么,谁多承担一点,谁少承担一点?
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要是徐真和夏瑜不在,在官府的施压下,以之前的赵、钱两家为首,多多少少会凑一点银子应付官府。
但是,既然夏瑜这个省城派出来的特派员发话了,他们自然是不想浪费银子去应付县衙。
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以后都追究不到他们的头上。
众人来时群情激奋,走时却脸带笑容,琢磨着尽早把许诺的粮食给送到粮仓去……
把这些人送走,夏瑜稍作休息,又把自己麾下的队伍,除了正在未庄周围放哨的数人之外,都叫到了赵家。
今天少见的停止了一天诉苦活动,加上一个下午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收税问题,众人都察觉到了马上会有大事发生。
他们早已不是当时那些未经训练,一无所知的贫民,即使猜到有大事发生,大多数人也不是惶恐不安,而是在兴奋中夹杂着一些忐忑。
夏瑜令众人在赵家的院子中席地而坐,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有人问道:“特派员,我听说县衙要收税?”
声音一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说话的张顺子。
夏瑜也跟着看了过去,严肃道:“张顺子,忘记我们的规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