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去看一看。”徐真的手指在身前的石桌上点了点,“问一问,一个正常人每天要吃多少粮食才算是吃饱,再看一看,他们一户有多少人口。”
“最后,打听出未庄的亩产,以及每年租甸的土地需要付的租金是多少……还有,就算是自有地,也要问清楚每年都要交多少苛捐杂税。”
“最后再得出结论,这户人家一年到头能不能吃饱,根据这一点,判断出他们是不是贫苦农户。”
夏瑜一转身,兴冲冲地就要去调查,却又被徐真叫住。
“我给你一个划分的标准。”徐真看向夏瑜,“你可以把未庄的人按照这个标准来对他们进行划分。”
“徐先生请说!”夏瑜严肃且认真地听着徐真说话,稍怕遗漏半个字,如同聆听训示的学生。
徐真缓缓说道:”要是某一户人家占有土地极多,家庭成员不参加劳动,只依靠地租收入或雇佣农工耕种,那么我们可以说这一人家是地主,即是大量土地的主人。”
“要是另一户人家拥有土地,虽然也收取地租或雇佣农工,但自己和家庭成员也参加劳作,可称为富裕农民。”
“还有一户人家拥有土地,但基本是自给,不收取地租,我们可以说,这是中等农民。”
“再有一户人家只有很少土地,主要收入依靠替人做工,常年食不果腹,那么我们可以说这是贫苦农民。”
“最后,要是有一户人家没有土地,完全依靠打工为生,那么这就是雇佣农民。”
徐真说的并不复杂,只是以几个概念将未庄的居民进行了分类,使之便于理解。
经徐真那么一说,夏瑜下意识地在心中把自己了解的某些人家归入这些类别,发现这样划分要有逻辑得多,也更好记忆。
应了一声,他便跑出了赵家。
站得双腿酸麻,早就不想走动的赵秀才苦着脸跟上。
这次过了一个时辰,到了下午时,夏瑜才回到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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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还是在老地方等着夏瑜。
满脸沉思的夏瑜没有毛糙。
“在未庄,能够算上徐先生所说的地主的只有赵、钱两家,我向赵秀才打听过,两家占据的优质水田大致占据了未可耕种田地的四成左右。”
走近徐真,夏瑜把更加细致的记录放在了徐真的身前。
“两家都没有人下田耕种,尽数把田地租了出去,每年收固定租金,大致是占田地产出的五成左右。”
这个符合阿Q记忆里的情况,徐真点了点头:“富农如何?”
“拥有自己的土地,每年有余钱放债,与他人有债务关系的富农有八户。”夏瑜不假思索道,“他们占据的耕地约是未庄两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