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虞苏终于能下床走路了。
她最担心的不是伤口的疼痛,而是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
为了防止皮肤变得粗糙,她特意让御医开了不少养颜祛疤的药膏,每天涂抹,丝毫不敢懈怠。
与此同时,冬试也已经落下帷幕。
裴涟曾专程来澄园感谢她,可惜那时她仍在宫中养伤,二人终究错过了一面。
至于使坏的李威等人,这个月的租期一到,虞苏便果断不与他们续约,理由再简单不过。
读书寮不租给心思恶毒的人。
李威等人自然不服气,可这个冬天冷得厉害,想在京城再找到一个条件相当、价格公道的房子,比登天还难。
心生怨恨之下,李威竟开始在外败坏读书寮的名声,四处散布流言,说虞苏一个女子经商,是不守妇道的行径,甚至暗示她此举有违教化,败坏纲常。
虞苏听闻后,差点笑出声。
她看向青葵,漫不经心地问道:“辱骂县主,该当何罪?”
青葵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回道:“辱骂县主,轻则杖责,重则流放。”
虞苏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慢悠悠地把药膏盖上,随手递给青葵:“那就让他们骂吧。”
青葵愣了一下:“小姐?”
虞苏道:“让他们骂,骂得越凶,越好。”
青葵顿时明白了几分,眼底划过一丝兴奋:“那我们要不要让人煽风点火,让他们闹得更大?”
“嗯。”虞苏抬眸,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骂县主不守妇道?那就看看,究竟是谁该守道。”
辱骂县主,可不仅仅是说几句难听的话就能了结的。
李威以为自己在外头败坏她的名声,能让她吃亏?
她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扛得住县主治罪!
只可惜虞苏还没有发力,陆玄昭就替她解决了。
“不讲武德!我这个苦主还没出手,你就先把人解决了?这让我拿什么出气?”
虞苏瞥了陆玄昭一眼,语气颇为遗憾。
她原本还想慢慢收拾李威,结果陆玄昭一出手,直接把人给罚了,弄得她毫无参与感。
陆玄昭却神色淡然,笑道:“大婚定在初春三月,咱们日后便是夫妻一体,辱骂你,便是辱骂我。这等小事不需要你出手。”
这话一出,旁边的裴涟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突然被雷劈了一样,愣愣地站在原地额。
他眨了眨眼,嘴巴微张,半天没说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回神, 垂下眼眸,“虞二姑娘……啊,不,应该是宁安县主。”
他拱了拱手,嘴角牵动着,“恭喜了。”
陆玄昭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眉眼微敛,神色深沉。
他不过才去北境不到两个月,虞苏就又多了一个爱慕者。
他眸色幽深,心底的某种情绪隐隐翻涌,指尖在袖中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