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继飞像是开窍了一般,对着柳一昂痛哭流涕,不停忏悔自己助纣为虐,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一定听话向善。可惜他知道的有限,平日连主动见姬亦武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不然柳一昂都想改变计划试试他的忠诚度了。
计划确定下来后,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与雷玉田等人深聊之后柳一昂才知道,为什么先前姬亦武安排过来做前期工作的人没有出来接应于继飞,原来是一听说左兆刚的车往山上开来了,雷玉田这边的人就一拥而上,把那群人给绑了起来。
雷玉田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姬亦武顺利接管国泰矿业,打算用尽一切方法来恶心姬亦武。尤其是猜测到自己的小舅子有很大可能是被姬亦武的下属产业也就是左兆刚那个矿场捉去做了苦力后,他就更是膈应无比,恨不得设一个局,把姬亦武本人约出来办了才好。
但姬亦武自知仇家太多,打一开始就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脸,大家都只知道有这号人物,却没有人认识他,更找不到他在哪,所以雷玉田的这个计划打一开始就胎死腹中,没有得已实施分毫。
如柳一昂所料,姬亦武从雷玉田手里买下国泰矿业的钱还不够雷玉田偿还银行贷款,雷玉田拱手把国泰矿业交出去完全就是往死路上走。在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让姬亦武如愿,老实人被欺负急了还能持刀砍人呢,大不了鱼死网破。
聊到这里,雷玉田无疑更加坚定了要与柳一昂紧密合作,借此机会搞垮姬亦武的决心。
柳一昂接管国泰矿业,姬亦武安插过来的人便正式成为了阶下囚,被严密控制起来。这些人都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即便被柳一昂挑断手筋脚筋也纷纷大表忠心,愿意配合的大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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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一突破口,就算还有硬骨头强撑着也无济于事。大家都知根知底,愿意配合之人总能找到办法应付外面打来的各种电话,亦或是偶尔来访的飞车帮成员。
软禁,侵吞,故意伤害……这一系列行为虽然在法律的层面上站不住脚,但大家的一致目的是对付姬亦武,哪里管得了什么法律?真要说法律,那姬亦武强买国泰矿业算什么?其四处拐骗工具人下煤窑甚至是肆意残杀又算什么?
张作谦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把华国的法律当作自身武器。柳一昂把他救离苦海,是他的救命恩人,只要柳一昂敢想,他就敢撸起袖子干,哪怕是与生平所学的道德律法背道而驰。
三天后,阿金如预料般被柳一昂治好断舌,连许多陈年旧疾也一并被治愈如初,恢复到活蹦乱跳的模样。
治疗的细节柳一昂自是不会公开,因为他深刻地认识到清神诀是不世出之秘,轻易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饶是如此,雷玉田一家也对柳一昂感恩戴德,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左兆刚一样,雷玉田见识了柳一昂的实力后也表示愿意在柳一昂身上下注,为扳倒姬亦武尽全力。
在张作谦的建议下,柳一昂治好阿金后在国泰矿业停留了一周之久,依次为以雷玉田为首的一众管理层推拿按摩了一番,暗暗催动五行能量为大家疏通经脉。此举非但解决了大家的颈肩腰腿问题,还治好了大家的各种头疼脑热心绞痛等慢性病。
这些人半辈子都是劳苦命,如今好不容易事业有成,却一个个落下不浅的病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么多年的隐患他们自然是重视的。但他们并不愿意花大笔钱和时间精力去京城、港岛甚至国外找专家名医,最多象征性地保守治疗,加强锻炼。
可想而知,保守治疗只是治标不治本,病情只会越拖越严重。而柳一昂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活神医,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就让他们病痛全无。这样的际遇要是放在以前他们连想都不敢想,就算是忍痛大出血到京城或者国外也不见得能真的治好,心中对柳一昂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得知柳一昂是为扳倒姬亦武而奔波,雷玉田也已经投诚了柳一昂,这群国泰矿业的骨干们当即表示愿效犬马之劳,继续留在雷玉田身边为柳一昂办事。
从此,整个国泰矿业上下一心,对柳一昂的忠诚度从无到有,并且凭空提升了一大截。
七天后,柳一昂按计划离开国泰矿业,准备先去云雾山左兆刚那里一趟,再回临山县洪崖洞。
杨林是司机,张作谦是“军师”,此二人肯定是要同行的。让柳一昂没想到的是,临行前雷玉田竟让柳一昂带上自己的小舅子万洪金。柳一昂不知雷玉田的用意,张作谦却明白,替柳一昂答应下来。
“刘先生,雷总把他小舅子交给你,是希望您能对他放心。”
张作谦压低声音小声解释。
“哦……懂了。”
柳一昂也不蠢,听完这一句就懂了。于是没有多作推辞,让万洪金坐到后排座,随自己一同上路。
万洪金木木的,像是脑子不太好使,但与人正常沟通还是能做到。有张作谦从中协调,柳一昂对这个傻大个儿也没怎么抵触,使唤起来也得心应手。路上但凡有个什么肩挑背扛的活儿,柳一昂全都交给万洪金,而万洪金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命是柳一昂救的,所以始终心存感激,对柳一昂几乎是有求必应。
通过这件事,柳一昂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存在即合理”。
说句不自谦的话,短短几个月自己从无到有,抢了姬亦武几个矿场,收服一众人手,便是在整个临山县都算得上一号人物。而张作谦和杨林一个心思缜密善于动脑,一个身手不凡可以一敌十,算得上是自己目前的左膀右臂了,按理说平庸如万洪金在一行人中该一无是处才对,可偏偏对方很快就找准了定位,成为不可或缺的一员。
同样的道理,飞车帮掳人以七到十四岁为主,是因为这个年龄段的人反抗力低,对事物的是非识别能力低,同时又具备不错的劳动力和价值。但小于七岁和大于十四岁的他们一旦找到机会也全都不会放过,则是因为无论什么人到了他们手里都能变现,哪怕是断手断脚的也有可能恰好被黑市上重金求购器官的主顾相中。
有了这些感悟,柳一昂对于颠覆飞车帮、解救出更多工具人的行动萌发出了更强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