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听柳一昂竟打算为老人施针灸,终于忍不住提出质疑,也有人好心提醒,担心柳一昂事后被老人的家属倒打一耙,更有甚者以为这是在拍戏,到处找隐藏在人群中的摄影师和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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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名背着小药箱的青年已经挤到近前,没有理会一旁冷嘲热讽的声音,将一个装着银针的木盒递给柳一昂:“小哥,这是消过毒的,可以直接使用。”
“几位大叔大姐,多谢你们提醒,小子知道轻重。”
柳一昂冲几名好心人抱拳施了一礼,又冲借给自己银针的青年善意一笑:“大哥,献丑了。”
“哪里哪里……达者为师嘛,你请。”
青年连忙摆手,腼腆一笑。
他是最早发现老人晕倒的人之一,此前还为老人粗略诊治过,可惜因学艺不精,没有治出个所以然来。不久前有人高呼老人快要不行了,他也就随着身旁的几人一起退到人群外围。
没办法,华国的民风是淳朴不假,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总有那么些不够淳朴的人想要不劳而获,靠碰瓷讹人占人便宜,败坏了社会风气。万一老人或者老人的家属就是这种心术不正之人,他好心救人不成,最终被对方扣上个耽误了治疗什么的大帽子,还真是得不偿失。
柳一昂倒是早就发现青年是不久前从老人身边退到人群外围去的,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蔑视对方,对方这时敢把银针借给自己,足以说明对方的心性不坏。
他没有再废话,打开木盒,捏起一根根银针,朝老人心脉周围的几处要穴扎了下去。
旁边几个开口劝阻的好心人瞬间闭嘴,事到如今他们也只得静观其变,没准还真能见证奇迹。其余人同样识趣地安静下来,担心因自己的吵闹影响了柳一昂施针。而那十来岁的小男孩儿更是大气也不敢喘,显然也知道哭闹的分寸。
“好了,他应该没事了。”
没过多久,柳一昂施针完毕,把银针装回木盒还给那位青年,自信地说道。
实际上针灸只是幌子,他真正的手段是将五行能量度入老人体内,以清神诀独有的玄法为老人疏经活络,使老人的脏腑恢复一定活力与生机。
当然,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之法,想要彻底治好,至少也得每天这样来一次并坚持个十天半个月左右才行。这与他为哑巴少年们治疗断舌有所不同,断舌只是一处伤而已,老人的冠心病却是脏腑长期受损失了生机,只有经过长期的合理调养或者是施以清神诀这样的玄法才能痊愈。
对于一个不知好坏的陌生人,柳一昂能出手救对方一命都不错了,还做不到随意为对方清除隐疾,让对方长命百岁。
“不是吧?这么神?”
“这小子不会是恶作剧吧?你们看他还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我越看越像是在拍戏,导演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我要盒饭!给我盒饭……”
旁人不清楚柳一昂的底细,有人猜想柳一昂在故弄玄虚,甚至是在恶作剧,人群重新变得嘈杂。
借银针给柳一昂的青年看出柳一昂针针直击正穴,确实是针灸之法无疑,有心替其辩解两句,但见老人并未转醒,而且对方的针术似乎并无什么出奇之处,便又有些忐忑,一时犹豫不决。
很快,那些出言不逊之人被啪啪打脸了,前一刻还令众人手足无措的老人竟突然睁开双眼,双手往身后一撑,从地上一屁股坐起来,茫然四顾。
“嗨呀!神了!”
“这哪是恶作剧,分明就是个小神医啊!”
“敢问小神医,可愿出山否?我有个远房亲戚有怪病缠身,现高价求医……”
“到底是不是拍戏啊?有人找到摄影师了吗?”
“有盒饭吗?”
“狗屁的盒饭,这是真人真事!”
众人见证了奇迹,顿时炸开了锅,饶是柳一昂不想惊世骇俗都已令在场之人眼界大开。如今西医昌盛,中医没落,人们平常听说哪里有中医会开方子给人治疗头痛发烧都会赞一声难得,更何况是用这种更加玄妙的针灸之法把一个将死之人救活的壮举?
现场中人最震惊的反倒要数那名青年,在他看来,柳一昂对穴窍的知识掌握得十分娴熟,但施针的手法并怎么高明,按那种针法应该不会有什么效果才对,可对方偏偏一轮针扎下去就救醒了这么多人都束手无策的老人,让一个原本出气多进气少的病者回复了生机。
青年此时无比好奇,柳一昂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难道其中涉及到自己不曾探知的领域?思来想去间,原本想要请教柳一昂一番的,最后回过神来时,却连柳一昂的身影都找不到了。
柳一昂没曾想只是救个人就引起如此风波,被这么多人看国宝一样围了起来,知道这寺庙自己是没办法逛下去了,于是各种推辞与婉拒,一溜烟逃回了车里。
刚被救醒的老人弄明白事发原委后,心情复杂至极,想要当面感谢柳一昂,才发现柳一昂已经消失在人群中。反倒是那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一边照顾自己的叔爷,一边还抽空远远尾随人群,默默记下了柳一昂的车牌号码。
紧随而来的周娜和康晨二人并不知道此前发生之事,康晨把车停到角落里的阴凉处,周娜下车时恰好远远看到柳一昂关上车门,想去打声招呼,又发现没有什么好聊的,只得随康晨一起进入寺庙。
而另外两个见过柳一昂真容之人则是一直在人群当中,将柳一昂救治老人的全过程看在眼里。直到柳一昂落荒而逃,两人才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莫名的意味。
一场风波过后,于继飞和张作谦也先后返回车里,车辆重新启动,向山顶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