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x7年5月28日,丁未年四月二十七,林城。
徐宅的书房是由徐夫人一手设计,徐老爷亲自督促。
三面墙壁都用于铺设书架,放置的书籍也层次有序,大而宽敞的窗户,让房间采光好的同时也兼顾了通风。
自从玻璃甚行后,原本安置的琉璃窗户全部拆卸了,更换为采光性更好的透明玻璃。
让晴天的阳光可以穿过玻璃窗,投射到书房中错落有致的书籍。
让雨天的簌簌声,陪伴书房中刻苦读书的几位少年时光。
让阴天的忧郁气息,停留在一盏盏烛火跳动间,在书籍中遨游四海。
早膳结束后,徐庆嵘开口叫住了要去上班的两个弟弟,带着他们去了书房。
早间的太阳散发出的金光并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心情倍感愉悦。
徐庆岁和徐庆月见归家多日,却一直避而不谈,尤其是经历过昨日那般境况,如今开口提出要详谈的二哥。
两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至于是哪不对劲,自然就是他们的二哥了。
曾经那个热心医学的二哥,留洋归来便弃医从商,满心满眼皆是利益。
徐家四兄弟里,老大和老二各自为主,常常彷若王不见王般,却在体罚自己亲弟弟时,手上不带半分犹豫。
徐庆岁和徐庆月面面相觑,自从他们被驱逐出徐宅后,便不再多关注徐家的消息。
既是不愿认清他们从此没有家,更是不想让自己内心添堵。
二十几年的生活,造就了徐庆岁的淡漠,对事漠不关心却又想维持可笑的兄弟情。
也造就了徐庆月自私且狭隘的性格,他对大哥二哥心里有怨,但是那藏着细枝末节里的渴望亲情,却是抛不掉,更割舍不下。
于是两人就这样,一边冷漠对待大哥二哥的安排,一边又将对亲情的渴望,全部抛住在对方身上。
或许是报团取暖的爱,又或许只是病态的索爱。
脱离家族后的生活,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正如人想要活命,就得吃喝拉撒睡。
徐庆岁和徐庆月在外的那些日子,性子变了很多,也看开了许多。
他们在外是兄弟,回家后还是一起生活的家人,各种意义上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