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说的对。
该走了。
白忱失忆,从前那些痛彻心扉的屈辱记忆跟着淹没在历史长河里,他该高兴的。
从今以后,没有人记得他为了钱做情妇,和男人纠缠。
他笑了出来,两行眼泪也跟着流出,沟壑纵横。
开心啊,他该开心,为什么不呢?
可是眼泪如何似江水汹涌滑落,开了闸的闸门,止不住洪水奔涌袭击。
一点也不开心。
从今以后没有人记得他在京城打拼的日子,没有人记得那些无数个黑夜,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受别人校园暴力欺负的时候,谁替他摆平风浪;妈妈重病的时候,谁吃力不讨好出钱给妈妈治病;孤单无助的时候,谁硬凑上来热脸贴冷屁股,带他胡吃海喝,体验天下美好,让他安心快乐的生活。
谁啊!
究竟是谁!
贺清序抱住脑袋,无助地蹲在墙角,大颗泪珠砸到地面,痛苦低吼。
脑海混乱潮湿,暴风雨疯狂侵蚀,冲撞本就残破不全的隐晦记忆。
嘴巴会说谎,心不会。
濒临崩溃的心告诉他,是白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