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围墙，熟悉的院落，还有飘来的那股子淡淡的饭香味，刹那间让于子涛有些失神。

他一把推开斑驳的铁门，就往西间的灶房走。

掀起门帘，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一丝糯米的清香窜入鼻中，锅台下一个身影正在给灶坑里添柴，火光熊熊，映照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慈祥。

“妈！”

“小涛？”

闻声回头，佝偻的身影直起腰，笑容灿烂：“就知道你今天会回来！这不，你爱吃的甜米饭都给你闷上了，再过个把小时就能吃喽……”

“妈，我爸呢？”

“你爸上你二叔家串门去了，说是做什么把子肉，他给指导指导……”

老妈向于子涛身后看了看，有些失望：“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又黄了？”

她随即叹了一口气，眼神落寞。

“前两天我还放出风去，说儿媳妇回来过年……你办不成就给我说一声啊，蔫不拉几不吭气，这下倒好……你让妈这老脸往哪搁嘛！”

“你儿子现在就是只乌鸦，赶明儿变成了凤凰，那咱家的门槛就该换成铁的了……”

于子涛嬉笑着，就把老妈往门外推：“妈，这里太热，咱到堂屋去，看看儿子给你买的啥好东西。”

“胡说！你可不是那乌漆嘛黑的老鸦子……”

老妈揽起围裙擦了擦手，就往外走：“今儿早上，我还听见后院那棵枣树上，有喜鹊叫来着，我给你说哈这叫报喜……”

于子涛一个劲地点头：“报喜，报喜……报的哪门子喜啊？”

一挑门帘，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正站在院中央，朱唇轻启：“阿姨，您好！”

“哎呀妈呀！谁家姑娘这么水灵啊？”

老妈突然一个激灵：“儿媳妇！”

她两只手在衣服上快速蹭了蹭，眉开眼笑地一把抓住冯瑶的手。

“我就说嘛，听见喜鹊叫，好事要登门！看看我这儿媳妇，长得跟花似的……小涛，你这个惊喜可把我吓得够呛，啧啧……快让妈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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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瞅着冯瑶，又是摸手，又是摸头发的，眼睛都快笑成了一条缝，满心欢喜的样子让于子涛顿感亚历山大。

这以后要是和冯瑶吹灯拔蜡，一拍两散，老妈还不得被他给气死？

“阿姨，我叫冯瑶……我……”

“哎呦呦，叫什么阿姨嘛？能回家来就是一家人啦，叫妈才对！”

冯瑶脸红得像苹果似的，羞涩地低下头，眼睛都不敢直视于子涛，她心跳加速，脸色潮红，宛如一朵粉嫩的牡丹，傲然独立。

“快，快叫你媳妇进屋歇着……我去把你爸叫回来，你赶紧给锅底下添把柴，还有……把门背后那只白切鸡过一下水……”

老妈摘下围裙，垫着脚就往门外跑，走到门口又扭头道：“不用你掺和了，把媳妇照顾好，过完年我就等着抱大孙子嘞……”

“抱大孙子？”

于子涛一脸恍然，冲着冯瑶尴尬地笑了笑：“我妈有点高兴过头了，别见外啊……”

两人进到堂屋，桌案上早就摆上了果糖茶点，于子涛拿起一个红富士削了皮，递了过去：“自己家种的，甜着呢，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