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侧卧,等了很久江京九也没洗完。
房间越是安静,人也就从情欲中退却而出。
思绪也越来越不受控制地联想起福泽那一伙人。
扎在心底的深刺,拔不掉也忽视不了。
福满满起床找到了放在衣橱里的小箱子,翻出来一粒安眠药硬吞了。
明天箐箐要考试,还不是能彻夜失眠乱想的时候……
江京九打开侧卧房门,发现她已经睡沉了,又关上房门出了栖云园。
夜间阴雨不断,宋式建筑被蒙上一层薄雾,从上观看尽显磅礴,身处其中又觉阴寒。
斜柳垂下三千细丝,江京九撑着一把大黑伞,伞沿雨珠成幕。
福家四人躺在坑坑洼洼的水坑里。
安花披着透明雨披,指尖捏着细长泛着寒光的银针。
“祖宗,这老男人嘴巴也太硬了,扎不出来话啊。”
他们站在雨里打了半天,连扎针这种容嬷嬷才干的事,也上手了。
“往下扎。”江京九捏了捏鼻梁,“你真的很蠢,上面扎指甲,下面扎哪还用我说吗?”
围观的江瑛发出呵呵两声冷笑。
“平时打嘴炮最多的就是你,一到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也是你。”
安花平时嘴巴贱贱的,什么骚话都能从她嘴里说出来,心地也算她们同一批里最善良的,虽嫉恶如仇,但有时候脑子傻乎乎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安花倏的抬眸,“笑什么笑,再笑你来?”
“来就来。”江瑛可不管那些,她没什么恐惧的。
福泽被这群人用一些小伎俩折磨的心力交瘁,不打死人,又不让你好受,卡在中间最为残忍。
“我说了,我没惹你们任何人,放了我们,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闻言,其余三人嘴里塞着臭抹布呜呜咽咽地点头。
四个人里只有福泽能说话。
江京九转过身,烟灰色裤腿已被打湿成深色,淡漠凉薄的声线道:“我说你惹了就是惹了。”
只要想到福满满那些轻描淡写的描述,他就能想到当时的情形有多残忍。
他也并不需要这个畜牲能说出来什么话。
她的秘密,只需要他一个人知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