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立春,气候也开始渐渐回暖,虽说还有些凉意,但总归是要好些的。
二月初的时候先生便不讲学了,只叮嘱了几句要紧的,便叫他们各自回家去温书。
顾望之记忆力素来是好,前世二十四岁就攻读古代文学的博士学位,所以对于古文四书背得倒是熟练。至于策论,她乡试之时是有些生疏,可这么四五年的练,加上魏老先生时常指点着,也算是得心应手了些。
只是这大半个月来都闷在屋子里苦读,饶是顾望之这般好耐心之人,也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这才借着出门采购的由头出去遛遛。
“阿望,你可别说我对你不好,”萧崇锦接过一旁小厮递过的书袋,从中掏出一青花笔床和一方砚台,笑着递给她道:“这可是我从豫州外祖母那里讨来的沉香木圆雕紫豪笔还有这方蟹壳青澄泥砚,皆是求之难得的名品,就连我大哥当初同我要我都没给。过两日你便要参加会试了,兄弟今日便借花献佛,预祝你开科取士,及第成名。”
顾望之笑了笑:“难怪你每次犯了错,都能哄得萧家舅父和舅母责罚不起来你,今日倒是领会了。”
阿锦虽说是妾室生的庶子,可他生身母亲同大娘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只可惜过世的早,故而一直都是养在主母萧刘氏的膝下,萧刘氏自幼疼爱这个妹妹,待阿锦自然也如同自己亲生儿子一般无二。这小子虽是庶子出生,在家中却也是位同嫡子,可若是换作旁人不晓内情的,还真当他是萧刘氏所出呢。
“你是不知,我虽不参加这会试,可处境却你们这些举子还要艰难,”萧崇锦长叹了口气,拖着下巴无奈道,“这两日,我是在家里被长辈们训斥,出了门被友人们劝诫,个个都叫我去考那劳什子的科举,好像这天下男儿除了科考入仕便没有别的出路似的。”
“你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