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说还不行吗”顾望之见状,连忙拽了顾云蔓的衣袖,委屈道:“是蔺尚书和县主娘娘之子,蔺嘉彦。他在下学时绊了我一跤,这才摔成这样的。”
她原还想着这几天借着课业繁重先躲着她们几日,待伤好了便可将此事糊弄过去,也免得两个姐姐再为她操心。却忘了她那三姐姐是何等冰雪聪明之人,只从她一个小动作便看穿了一切,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顾云蔓听了,默然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说些什么。
顾望之轻叹了口气道:“既然伤都受了,总不能将他拉来再打回去,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还要惹得你们再伤心一场,又是何必?”
顾云蕙心下难过,泣声道:“我原就是不想叫你去那是非之地掺和,什么魏老先生,我们阿望便是自己在家中用功也不一定就比他教的差。那处便是个吃人的老虎窝,哪个不是如狼似豹的。我们便是不招惹旁人,也还得任得他人搓扁揉捏。我还以为你中了个解元便能在家中少受些苦头,却不想再外头还得遭这些欺辱。”
顾望之最是见不得女孩家掉泪珠子,尤其是自家的哭包阿姊,连忙笑着哄到:“阿姊何不这样想,我当了解元大哥哥便欺负不了我;那我今后再中了状元,蔺嘉彦便也欺负不了我。以此类推,若他日我一朝鸿翔鸾起,起做了宰相,普天之下能欺负我的不就只有天子了?”
顾云蔓不由得破涕为笑道:“就属你会耍嘴皮子,真要有本事便先在春闱中拿个会员给我看看。”
“拿便拿,我若中了,便要阿姊给我连着做一个月的栗子糕。”
“何止一个月,便是一辈子我也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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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阴雨连绵,魏老先生又上了年岁,身子骨不比从前硬朗,昨个来讲学之时便是拄着拐强撑着来的,今日怕是腿脚疼得厉害,这才不得不告了假。
这事本该早些告知众人的免得叫他们再白跑这一趟,却也不知是因为路上湿滑耽搁了,亦或是什么别的缘由,待得那小厮传话来,学堂之内人也尽数都到齐全了。
顾望之听了消息,心中不由得有些挂念起魏老先生,虽说她听学尚不足半月,却十足十地感受到了这位老师宿儒的学问有何等高深,字字句句皆值得考究,偏偏用的还是最通俗易懂的表达。
不仅如此,魏老先生待人接物也是极好,半点没有架子,对她也是留心照顾,知道她不喜出风头,讲学之时也只是同她眼神会意颇多,余下的都与其放置课后探讨,实在叫她受益匪浅。
还有就是自从上次一事后,那沈景轩像是缠上她了一般,有事没事总往她跟前凑,颇有想收了她做自己小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