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皇上该多好,此时收到进宫的诏书,就是另外一番情形了。”
“仙真,咱们走吧,冲出这些侍卫,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元循,咱俩走很容易,可是你母妃,我的家人,他们怕是会被牵连降罪。”
“可是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入宫……”
仙真没有说话,只是翻开元循的手掌,面带微笑地在他的掌心写下一个字。元循怔怔地看着,然后也抬起头看着仙真露出了笑容。
到了晚上,元循看着天上的月色,想起了和仙真候月那夜的场景,当时他就已认定了仙真。此时他的心里,除了痛苦只有悔恨,如果知是今日这般,当日他定要争夺皇位。可是现在大局已定,说什么都晚了。
元循走进罗夫人的卧房,坐在地上的蒲垫上,倚靠在母亲的腿上,什么也不说。罗夫人知道元循的心里一定苦极了,疼惜地摩挲着元循的头发。
回到自己房内,元循看着自己的掌心,仙真手写的那个字又浮现了出来,那是一个“死”字。已无退路的二人相约在今晚赴死。
伏在案上给元徜留了一封告别信后,元循拿起一条白绫挂在梁间,相交打结,脚踩在矮凳上,向着明炼寺的方向望了望,毫不犹豫地踢倒了矮凳。
明炼寺中的仙真打发念珠和拂尘去睡了。她又重新燃起蜡烛,拿出从王府回来路上所买的胡蔓藤,摊开纸包,看着里面的粉末,仙真定了定神,闭起眼一仰头吞了下去。
念珠睡下后不久,总觉得心神不宁,于是起床去行圊,却看到小姐房内烛火闪烁,轻声走进去想要灭了烛火。
正要吹灭烛火,看到旁边放着一张药房里用的纸,上面还有些白色的粉末。念珠心里想着小姐回来后一副淡然甚至还带着笑的表情,心里大叫一声“不好”!急忙转头去喊躺在床上的小姐,但哪里还喊得醒!
念珠的哭喊声惊动了整个寺院,有个精通医术的比丘尼拿起纸包一闻,脸色大变道:“是胡蔓藤!剧毒!”念珠和拂尘一听,扑在仙真身上放声大哭。
“备马!带仙真进宫!”胡如是镇定下来,知道这会儿只有进宫才能救仙真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