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衣襟处全都沾满了触目惊心的红。
白巫师看得一怔,勉强忽略了腰间衣料绞着的不适感,“要不然我先给你用个治疗术?”
白菌闻言,忙换了个感激涕零的表情,趁着这会儿功夫互换了捂着脖子和扯住白巫师的手。在此期间,扯住袍脚的手不断移动,一脸感动的糊了白巫师一巫师袍的血。
雪白的袍子就这么死于他手,怎一个惨字了得。
白巫师:“……”
“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白菌无不感动道。
白巫师低头扫过袍角上的血,略显痛苦的闭了闭眼,低声默念了句什么,而后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白菌的颈侧。
指尖如冷玉一般温润,带着沁人的凉意。
白菌饶有兴致的偏头打量着,毫不怀疑,如果这位白巫师想,那这两根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指,随时都有可能变成要他命的催命符。
白巫师口中喃喃低语着,声音缓慢而沉稳,如同神殿中诵读的圣经,带着神圣又安稳的气息。
缕缕暖色的光芒顺着白巫师的指尖运转,流淌进白菌体内。
脖间被刀划破的地方莫名酸痒,本来还欲流动的鲜血几乎瞬间凝固成了血痂,白菌能感觉到那块伤口在逐渐愈合。
不过几息之间,那处本就不深的伤口就在强大的治疗术下消失的荡然无存。
“好了。现在可以松手了吗菲特先生?”
白巫师收回手,神情一如既往的漠然。
“啊,当然。”
白菌将指缝中残存着尚未凝固的血在白巫师的袍子上蹭了蹭,这才痛快的松了手。
面上依旧若无其事,甚至非常无辜,“真是多谢巫师大人相救了,要不然,我今晚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白巫师对此不置可否。
他先是看了眼花圃中不断疯狂扭动的荆棘玫瑰,又将视线移到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艾尔莎身上。
最后,才又把目光投向了白菌。
他疑惑且不解,“是吗?我来的有些晚,没看见之前发生了什么。能请菲特先生解释一下,地上躺着的这位小姐,还有花圃中突然发疯的那些玫瑰是怎么回事吗?”
白菌早就在心里打好了108篇不重复的稿子,正准备开口看扯哪一篇,却又被白巫师的下一句给拦腰折在了喉咙里。
“顺带再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晚了,您会跟这位小姐同时出现在玫瑰花圃的长廊里?且为何那位小姐的受伤程度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而您却还能站看开口说话?”
白巫师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菌,目光中带着浓厚审视的意味,“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