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那般漫长、无尽,发生之事纷杂、繁复,若事事执着,未免太过苦累。
一如当年之事,一如多年前的霍时锦,皆是她心中难以搁置之物、人。
一如历经诸事,她仍在残喘,从未止戈。
一如时过境迁,兜兜转转,她们仍重逢于当下。
她独自睡了很久,自黄昏临近深夜,尤为祥宁、静态。
她未曾留意到,周边显浅的的哨响,间隔不久,便会响动。
哨响断续,一直未曾间停。
许是过于疲乏,睡得深沉,故而未有所察。
其实不然,实情更为啼笑皆非。
霍时锦反应迅速,每每生有异响,便会及时替她捂实耳朵。
故此,半宿未睡,几近寸步不离,守了落笙半响。
对此,落笙始终未所察,暗自为其忧心。
已接连过去几日,那个人却始终没有一点响动,不由得让她疑心。
她暗自揣度其中原宥,苦想未果。
思来想去,只觉周边戒备森严,他有所顾及,无以只身涉险,能解释当下的境况。
她未曾多想,也未生疑。
无意瞥见窗外天色,几近昏沉,才后知后觉,已然过去很久。
她撑坐起身,腰上忽的一紧。
她当即明了,并未挣扎,抬眼看向零散的辰星,眸光静态、柔缓。
夜里,她忽的闻见哨响,难掩蠢蠢欲动的心性。
趁霍时锦熟睡中,轻浅掰离了腰腹上的指骨。
不多时,轻手轻脚离榻,向着宫门处走去。
无论如何,既到了眼下的地步,便容不得她退缩。
她不能将触手可得的机会错过。
纵使不能即刻离宫,也需她露面,维系那岌岌可危的情谊,不能让人生疑,顷刻引来祸事。
她只身离开繁星殿,向着后山逼近。
她离开不久,霍时锦当即睁眼,紧跟其后。
那男人诡计多端,一看便不是省油的灯。
他担心落笙太傻,看不明白。
无法坐视不管,看着她以身犯险,对她置若罔闻。
月黑风高,夜半三更,气温急转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