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简单的常人,未必就比装疯卖傻轻松、容易,俨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睛恐难以复原,只是她习惯了黑暗,于她而言也没什么影响。
只是去较为生疏的地界,会迷路、不灵活,日常起居上,不难应付。
良久,落笙收回眸子,静看不远处的红墙金瓦,莫名觉得枯燥、乏味。
自失明以来,看什么都无不同。
平静固然平静,枯燥也是真的枯燥。
她接连装疯卖傻,宫中之事转手于人,也无需她去处理,倒是莫名得了清闲。
俨然到了好吃懒做,坐吃等死的境地。
纵使长久卧榻,也是疲累不堪至极。
眼下安稳、枯乏的日子,当真是她想要的吗?
落笙略有些迷茫,暗自问自己。
纵使去了景国,栖身的日子于眼下,又有何不同?
可转念一想,或许也能因此甩开身边的隐患,脱离险境。
可行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妄下定论。
那伙人紧跟不散,纵使进了森严的内廷,也没有一刻甩离,甚至于处处追赶。
一如藏书阁里的涡旋,几经丢名,仿佛料事如神般。
藏书阁不能去,暗室里更是不能去,只能干等。
这样的感觉,莫名让人苦乏,随时都要提高警惕,处处提防。
她已然离不开长明宫。
关于这一点,她并非无所察。
她不知那伙人为何会忌惮长明宫。
眼下的长明宫里,分明只她与葙儿两人。
他们宁愿守株待兔,也不来长明宫蛰伏,是长明宫里藏有威慑于人的物什,亦或是人!
其实霍时锦不常来长明宫,也不会久待。
他贵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不说,也难有那个时间与精力,故而绝不可能是霍时锦。
莫非长明宫里藏有瞧不见之人?
她无以证实,只是有所猜疑。
他们究竟在畏惧、忌惮什么,她无法获悉,隐隐有些庆幸。
得亏他们眼下忌惮长明宫,否则她早已四下逃窜,岂会能静坐于此,安稳度日。
也无言给她争取了时日。
小主,
至少,她不主动踏出长明宫,便能一直安然无恙。
虽藏不了一世,也能短暂的藏一藏。
其实将小将军要回来,也有她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