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后宫的平静终究只是表面。苏瑶有孕的消息,还是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最先按捺不住的便是华妃。她在自己宫中大发雷霆,摔碎了不少珍贵摆件,对着丫鬟怒吼:“那苏瑶不过是个狐媚子,凭什么就能怀上龙种!本宫进宫多年,膝下无子,她倒好,这才得宠几日,就如此春风得意。”
一旁的贴身丫鬟翠柳战战兢兢地劝道:“娘娘息怒,如今那苏贵人正得宠,又有太后和皇上庇护,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啊。”
华妃冷哼一声:“哼,我岂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母凭子贵,来日压我一头。翠柳,你去给我找个可靠的人,本宫倒要看看,她这一胎能不能顺利生下来。”
翠柳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下:“娘娘,使不得啊,要是被皇上和太后发现,咱们可就全完了。”
华妃怒目圆睁:“你这胆小鬼,让你去就去。”
翠柳吓得簌簌发抖,却不敢再违抗,只能哭着应下:“娘娘,奴婢……奴婢这就去想办法。”
华妃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则在宫中来回踱步,满心的嫉妒与不甘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她与皇上也曾有过恩爱往昔,可岁月流转,如今这苏瑶横空出世,轻易就得了皇上的宠爱,还怀上龙种,怎能不让她恨得牙痒痒。
柳领命后,整日在宫外四处打听,终于寻到了一个据说有些“手段”的稳婆。这稳婆长得尖嘴猴腮,眼神闪烁不定,看上去就不像是个良善之辈。翠柳将她偷偷带进宫,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然后急忙回去向华妃复命。
华妃听闻稳婆已到,心中一喜,立刻赶去相见。见到稳婆后,华妃上下打量了一番,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当真有法子让苏瑶腹中胎儿不保?”
稳婆脸上堆满谄媚的笑,连连点头:“娘娘放心,老身入行多年,这种事做过不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苏贵人如今备受皇上和太后关注,直接下手怕是困难。不过,奴婢知晓一种草药,混入日常熏香中,长期闻之,便会神思恍惚、气血不畅,时日一长,那胎儿自然就……”
华妃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若是出了岔子,你可知道后果?”
稳婆赶忙跪地,信誓旦旦地说:“娘娘,这草药气味清淡,与寻常香料混合,太医一时半会儿察觉不出。只要娘娘安排妥当,神不知鬼不觉,等苏贵人发觉时,怕是为时已晚。在说,老身这条命可都攥在您手里呢,怎敢不尽心尽力?只是这事儿风险大,还望娘娘能多给些赏赐。”
华妃冷哼一声:“只要你能办妥此事,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稳婆,“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稳婆忙不迭点头:“娘娘放心,老身做事向来谨慎。
华妃脸上露出一丝阴笑:“哼,苏瑶,这次看你还怎么保住你肚子里的孽种。”
一日,苏瑶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小翠端着一盘精心挑选的水果进来,轻声说道:“贵人,您吃些水果吧,可新鲜着呢,对您和小皇子都好。”苏瑶微微睁开眼睛,刚要伸手去拿,突然眉头一蹙,抬手捂住了鼻子:“小翠,这屋里什么味儿?怎么这般刺鼻?”
小翠闻了闻,一脸茫然:“贵人,没什么特别的味儿啊,就是平日里的熏香。”苏瑶心中一惊,立刻警觉起来:“快,把熏香熄了,叫嬷嬷们来检查。”
不一会儿,嬷嬷们匆匆赶来,仔细查看了那熏香,又闻了又摸,其中一个经验丰富的嬷嬷脸色一变:“贵人,这熏香里似是混进了别的东西,虽说气味极淡,但老奴敢断定,绝非寻常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