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供奉出事的消息,是中午快十二点时传到衮府的。
福伯脸色煞白,嘴唇瞬间失去血色,还直哆嗦。
完了,天塌了。
他是衮府的老管家,更懂衮府的规矩。一日不忠,绝对终身不用,这还是最轻的。
家法伺候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很魔幻,可在衮府却是那么理所当然。
他不怕死,怕的是自己死了,还在国外被控制的儿子也一定会死。
尽管他们父子都姓衮,也默认是衮家的人,但没理由儿子也得为了衮家死吧。
况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啊,那什么君忧臣辱,君辱臣死之类的封建糟粕,早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去了。
袒护儿子是一个父亲的天性,福伯瞬间想出了无数个方案。
正所谓,急中生智,这一刻他脑子无比清明。
要救儿子必须自己得在,这是总原则。
假如自己都废了或者失势了,那还拿什么去救?父子俩齐齐上路得了。
比如,隐瞒私自派老供奉一事,将其消失定性为失踪。即便是他死亡的消息传来,也可以说成是为了报效衮家的私自行为。
谅府里其他下人也不敢乱咬舌根子,况且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嗯,就这样干。
一念至此,血色又回到了脸上,赶紧做补救措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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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川搀扶着胡洁,走在乡村与大山交接的边缘地带,时不时的辨认着路。
从石灰窑出来,要去桂爷的庄园,中间其实就是隔了一个小城。
都是在城外,只是这石灰窑距进城至少有几十公里,而桂爷的别墅庄园就在城边上。
他们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直接进城,找到有公路的地方,然后直接打车前往。
二是沿着小城外围,绕过去。
答案显然,必须进城。
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叶川不敢冒然进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