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科老师下课后，都来到了叶川桌前，收走了他们额外布置的试卷。

时光荏苒。

雨水，惊蛰，春分。

一个个节气循环而过，天气渐暖，万物回春。

高三毕业班不断有学生离校，退出高考的战场，融入社会那个更大更复杂的赛道。

他们或许会在家里的安排下，学习一门谋生的技术。

或许会在家中长辈的带领下，前往远方陌生的城市，进入工厂，开始用双手养活自己，打造以后的生活。

又或许会穿上军绿装，报效国家。

又或许会腰缠腰包，和不同的人讨价还价。

无论如何，在以后人生的某个时间，他们一定会回味在学校的时光，或后悔，或遗憾。

当有人脱下厚衣，穿上T袖甚至是短袖时，清明节到了。

清明节加上调休，一共四天假期，叶川将外婆从敬老院接回了家祭祖。

外婆的脚不方便，没法走路，而将要上坟的地方却在半山腰。

叶川就将外婆背了过去，村头帮忙拿轮椅。

走到半山腰，碰见个村子里的人，朝外婆和叶川打着招呼。

外婆很高兴，可看见他们一行人抬着的坛子时，脸色变了。

出声问道：“你们这是？”

“叶婶子，最近有些不顺，给我妈迁下坟。”为首一个戴着金项链的男人笑着说道。

外婆嘴动了动，最终还是忍着没说话，望着一行人下山。

转头对叶山道：“这是死去的张婶，累了一辈子才把那小子拉扯大，没享几天清福又给他带大孩子，最后病死了。没想到在地下没安息几年，这又被折腾，这人呐。”

外婆神色有些萧索。

叶川也觉得有些不可理解，累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孩子长大了，又忙着带孙子。就连死了都要保佑后人发达，保佑不好还要被迁来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