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三个人的合影。
准确来说,并不算是合影,只是在一个偷拍的角度恰巧把三人都框进了镜头。
那张照片是沈从砚拍摄的,所以他的脸在照片的占比是最大的,他比划着手枪的手势做着鬼脸,照片的左上角,是沈即安的比耶,只不过比耶比的很仓促,那只手整个糊掉了,照片的右上方,是他。
拍摄那张照片的时候,他并不知情,只听到沈从砚忽然叫他的名字,回头间,照片定格,留下了他穿着白色衬衫的侧颜。
这是他们三个唯一的合照,临出国前,他把那张合照洗了出来,夹在了一本书里带出了国。
指腹缓缓抚过照片,那年,他们青春正好,只可惜,他们仿佛都没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
末夏的风带走了最后一丝夏季的气息,夏季稍纵即逝,转眼已是初秋。
这一个月,沈即安很少出门,除了出门买些食物,便一直待在家里。
白天,她在屋子里面刷题,隔壁的金牌讲师安娜会时不时指点她一二,晚上她便为那个单亲妈妈带着的小男孩补习功课,赚点课时费。
这天,她照常去东边的超市囤一些吃的东西,上扶梯的时候,她便感觉有人在跟着她,回头看,只能扫到一个带着帽子鬼鬼祟祟的人影,吓得她赶紧跑回家。
这一个月,一直都很安宁,她的警惕心才刚刚放松了一些,又发现有人跟着她。
难道,是那些追债的人又找到了海洲?
躲在房间里,沈即安有些失神。
最近安逸的日子过惯了,差点让她忘了她是为什么离开的骞城。
……
铂爵。
“总裁!”林绎直直的闯进办公室。
陆致南冷冷扫他一眼,“你赶着去死吗?”
“不是,总裁……”
林绎喘着粗气,“海洲那边,有人对沈小姐出手,这次的人跟上次的人不是一波,我们没掌握信息,所以海洲那边现在,已经不安全了。”
握着黑色签字笔的手一顿,空白的位置划出一道不长不短笔痕,陆致南合上合同。
“订明天海洲的机票,我亲自去。”
紧接着,他将有笔痕的合同丢给林绎,“这个重打一份再找我签。”
“好嘞。”
听到陆总要把沈小姐接回来,林绎发自内心的高兴。
倒不是多想看见沈小姐,而是他这一个月既要盯好铂爵内部的事防止秦氏在集团内部作乱,又要盯着海洲沈小姐那边别出意外,堪称分身乏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洗头发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头发都少了,回头要是斑秃了,可得报工伤。
隔天下午,陆致南落地海洲。
站在房子门口,陆致南莫名感觉有些紧张。
“房门密码。”他侧头问林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