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千州郡兵就是为了让唐军更加认定威远的重要性,给我们在陵江布置拦江索道以及建立营垒防范王承业所部争取时间。”
一名将校盯着舆图看了半天才说道:“可我军船只不够,船厂这两日也才赶制了十余艘走舸,真要把威远的唐军放过来,我们岂不是就只能用这一点船只运兵了?”
史太岁道:“谁说我要一直在此处造船了?”
一群将校顿时一愣,其中一人说道:“主帅这两日不是一直在督造船只吗?前两日不是才有十几艘走舸下水吗?”
史太岁轻笑一声说道:“此处与漳州相距不远,唐军的斥候密谍估计早已把这里渗透的跟筛子一样了,我若是不造几艘船,怎么迷惑他们?”
一名将校说道:“可我们就算不做了,在陵江设阻拦索,在东面建立营垒这些,也瞒不过他们的密谍啊,他们迟早能看出来的。”
史太岁道:“这世上哪里有一直瞒得住的事情,只要能瞒住一时,让唐军晚一点做出反应,对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唐军的反应已经让我感到满意了。他们的左右翊卫先一步进抵威远开始攻城,而不是等待水师与王承业,一同发动,对我们来说,就是难得的喘息之机。”
他突然严肃起来,对诸将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各部按照此前定下的次序,分批乘船向越州江安郡进发。次序靠后的,在此督管青壮民夫建造营垒与拦江铁索。”
“此外,从军中以重赏募集敢战之士,让他们留下据守此处,阻挡唐军以及水师的进攻。”
“至三月二十九日夜,若还有无法登船者,便抛弃辎重,沿陵江东岸与船队同行。至于已经抵达越州江安的各部,则立刻着手控制郡治,掌握府库,就地募集钱粮青壮简单编练后分兵据守。”
他环视众将,缓缓说道:“诸位,成败在此一举。”
夜深后,两千南陈援军终归还是没有进入章十八刻意为他留出的缺口,章十八见敌军不上当也不恼怒,便继续连夜攻城,同时抽出右翊卫一部盯住那支南陈援军所在的方位。
就这样,双方在诡异的默契中各自保持着距离,南陈援军静静地看着友军据守的城池渐渐变成残砖瓦砾,而唐军也在渐渐放开手脚后进展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