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耸耸肩,自顾自背过身从抽屉底下翻东西,许久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份褪了色的老照片,是很多年前自己还在傅家的时候拍的了,那会儿可是人最齐的,老爷子、三位太太,还有所有的孩子,除了自己母亲早被下了河,其他人都全,他拂去尘灰,望向角落里站着的那个笑盈盈的小女孩,那就是傅郁恒,傅家庶系三房唯一的女孩,也是傅家自清代知府大人之后的第十二代唯一的小姐,去世时六岁。
威廉对这个妹妹的情绪还是有些复杂的,指腹细细搓磨照片上的小脸,一如千里之外对着藏在云层之后惨白的太阳生不如死的傅鸣延,想起这件事、泪珠总是忍不住的,尤其在浮现了真正的凶手之后。
傅鸣堂轻轻晃着手中的茶盏,走过去坐在窗边的台子上,让傅鸣延可以倚靠他,将茶水移到人嘴边。
“你想知道真相吗?”
“当初、不是老大,不是我,当然,你看到的也绝不是幻象,老大去看过你了,然后放弃你,想用凌冽的寒风冻死你,他是真的恨你,可回来却发现,你没死,死的是恒恒。”
傅鸣延咬着牙一句话说不出,挂着泪,心痛如绞还是迫使他靠在傅鸣堂身上,躺下那刻,噙着的泪水平缓的滑下来,又被傅鸣堂擦去。
“睡吧,睡吧,老爷子五个孩子,也就剩咱们兄弟两个最亲,我不至于一顿好觉都不让你休息的,等你醒了,我们再好好谈谈。”傅鸣堂嘴角带着点笑意,伸手捂住傅鸣延的眼睛,他便像真的睡熟了,除了被刚进门就不小心撞倒杯子的齐承吓一跳,他一直装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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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鸣堂回头怒视一眼,齐承颤颤巍巍的把东西送来,赶忙便要走,又被傅鸣堂叫住。
“宋家的请柬?宋斐要结婚与我何干,谁送来的这东西?”傅鸣堂冷哼一声。
齐承深吸一口气才敢说:“是宋家的管家,说是他家小姐的意思,亲戚一场,您是长辈……”
他被傅鸣堂瞪一眼就老实了,早晓得就该接到的第一时间就投进火堆里烧了去,怎么能忘呢?这要是刚来临江的宋斐也就罢了,但现在,人家是在临江深深扎根且对高辛辞死心塌地的大将。
傅鸣堂冷笑着将请柬扔到地下:“知棠被当成什么一样被她家赶出来,早就断绝关系的,现在跟我攀亲戚,谁稀罕,告诉管家,礼物也不必送,宋家人要敢再上门就扔出去!什么东西……”
“是……”齐承捡起“垃圾”利落的退出去,这件事就成为生活中轻如鸿毛的小插曲,还不如傅鸣延睡觉压麻了傅鸣堂的腿要紧,除了让宋斐在高辛辞办公室打了两个喷嚏外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忙着,等高辛辞把最新的合同签了之后、十分平淡的送上那份请柬。
高辛辞扫了一眼才略显惊讶的抬起头:“你要结婚了?”
“是啊,你也觉得太仓促了?”宋斐苦笑着歪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