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是看到笑笑从家里跑出去了的,”高媛语气沉重,“当时她爸一直在后头追,手里还拿着一个平时做活用的大铁锤,我感觉不对劲就赶紧跟过去看,结果刚跑到十字路口附近,就看到陈笑笑她爸一锤子锤在了她后脑勺,然后从她身上翻出来什么东西,又用锤子狠狠锤了好几下。”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后怕,“我当时吓蒙了,也顾不上别的就赶紧往村子里跑,还好我那天身上穿的是学校的校服,他应该是看到我了但不知道我是谁。”
“你当时有没有想过报警?”岑廉问。
“我想过啊,但是我不敢,”高媛垂着头,“我要是去报警,你们肯定要我过来指认现场的,我怕他报复我。”
岑廉听了这个说法其实有些无奈,说到底还是他们普法工作做得不够到位,让高媛以为她报警之后陈勇还会有时间把照片和视频发出去。
但当时的高媛才十五岁,又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无法对这样的受害者提出过高的要求。
不过有了高媛提供的线索之后,这个案子的凶器终于水落石出,岑廉离开询问室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虽然真正被锤头命中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但他也实打实的感受过后脑被重击后的痛苦。
这种体验完全不想再有第二次。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武丘山在陈勇家后院找到凶器之后终于放松下来,“接下来就是走流程,吴局有没有说这个案子后续是咱们自己做还是移交出去?”
武丘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有个答案,于是他紧紧盯着岑廉,希望从他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这个案子转给弥县分局,算他们今年破获的积案。”岑廉说出这话的时候在场的人里谁都不觉得意外。
虽然这案子到底算不算积案很值得掰扯一番,但案子都转交走了,剩下的事情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离开弥县之前,岑廉在香河村见到了短暂恢复神智的杨雪霞。
“你的女儿陈笑笑不是因为出去找你失踪的,”岑廉在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将真相告知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是被陈勇杀死的。”
杨雪霞猛地抬起头,一双昏黄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岑廉的脸,就连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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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女儿已经死了,还是她爸杀得她?!”杨雪霞控制不住的向前探着身子,手中的照片在她紧张攥拳的过程中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