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的祖先同时迁徙到热沃的外乡人里也有神秘学的专家,他们记录了你们的故事。”唐娜看着阿德莱德,她并没有完全相信对方的说辞:“我们应该不是你见过的第一批拜访者吧?有人比我们更早来这里,但他们失去了关于某人的记忆,这似乎是仙子圈的效果。”
仙子圈正是以干扰记忆的效果而出名的,而培养“仙子圈”真菌一直是仙女的拿手好戏。
阿德莱德没有回避此事:“我知道这件事,但这并不是我做的。”
“那是谁做的?”
水泽仙女突然又把手伸出水面,指向克雷顿·贝略:“他。”
“我?”
克雷顿大吃一惊:“我可不知道我自己有这样的本事。”
阿德莱德点了点头:“你是没有,但你把那个人献祭给我了,所以他们会忘了他,所以我会提前醒来,回应你们的召唤,因为这是他的愿望。”
同行的两个巫师都吃惊地看向克雷顿,让他很不自在。
他辩解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利尔斯相信他的神秘学造诣不足以在摆脱自己后做出什么成就,因此轻易地相信了他,转而看向阿德莱德:“看来当事人并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那么作为献祭的受益人,阿德莱德小姐,你来向我们解释一下吧?”
唐娜也秉着质疑的态度看过去,她觉得自己的叔叔一定又是被某种超自然力量诱导了。
“他把那个活人装进了柳树干里,然后推进了河水中。”阿德莱德说。
于是两个巫师又同时回头看克雷顿。
后者简直有些手足无措:“我把他扔进河里的时候,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所以你没有否认柳树干的事?!”朱利尔斯怒气冲冲地问他。
克雷顿抬手捂住脸,唉声叹气起来。
他现在可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德鲁伊教的司祭在祭祀山水诸神时,正是要将活物塞进柳条编织的笼子里,然后再使他们死去,将生命力献与神灵和精怪们。
那段腐朽断裂的枯干柳树正充当了柳条笼子的角色。
换句话说,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完成了一次活祭。
活祭并不会影响人的记忆,但向水泽仙女进行活祭就不一定了。
这类生物有着拨弄命运之弦的能力,活祭品被她们容纳入身体后相当于成为其命运的一部分,自身的存在也会错乱,这也是为什么盗墓贼的同伴不再记得他的原因。
克雷顿能够记住他,不仅是因为他是“主祭”的缘故,还因为他的精神与月相系。
而唐娜则是拥有独角兽的祝福,才免于忘记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