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可惜你一眼便应该看出来,这幅画太鲜艳了,用了八种颜色,而吴道玄素来以白描画人物。”
李归说完将画轴一抛,随意扔进书案旁的火盆中。
火苗飞窜一下,随后被大火吞噬。
公孙笔汗颜,他随后批判道:
“吐蕃人好生无礼,竟拿幅假画赠送主公。”
“非他本意,这个域本为讨好我用五十头牦牛跟一名唐地商人换的。”
李归带着公孙笔带去另一侧的坐榻处落座。
他语气平淡地评述:
“各民族中我最鄙夷的就是南诏和吐蕃。南诏建国两百年,百姓却还在使用贝壳充当货币。吐蕃从第一任赞布聂赤算,已经有超过一千五百年历史,但文字才创立不到两百年,这还要多亏当年文成公主从大唐带去的那些书籍让他们意识到原来文字的记录的妙处。这样愚昧的民族,你指望他们能理解大唐文化的博大与厚重?”
公孙笔舒心地笑了。
他感觉李归在贬损别人时,说话的语气简直跟刘异一模一样。
“主公所言甚是。”
“子墨,你比我估算的晚了半日。”
公孙笔起身,郑重施礼。
“是子墨过错,下午途径临洮城时我驻足给李氏先祖敬香耽搁了两个时辰。”
李归点头赞许:“子墨有心了。”
“属下这次不能与少主公同步去长安,只希望李氏先祖能保佑他一路顺遂。”
李归摇头叹气。
“唉,你还是太不了解那个臭小子了,我刚刚得到飞报,他在太原府又闯祸了。”
“哦?”公孙笔震惊,“少主公可是遇到了危险?”
“倒也不是危险,是他把嗢没斯兄弟那几千军队折腾没了。”
李归随后讲述了刘异蛊惑嗢没斯兄弟解散归义军去长安养老的事。
他最后点评道:
“这孩子对人心的把握终究还是欠了一层,我敢保证不出三个月被嗢没斯兄弟留在河东那几千回鹘归义军就会被刘沔斩草除根,杀得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