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很多时候,打猎队采药只是浪费时间,他们要么找不到,要么带回来一堆没用的杂草。”
雪抿了抿唇,手缓缓握住,没有说话。
祁漾笑看着他手里那棵已经蔫哒哒的草,说道:“这个我一共才挖了三株,弄坏了你得去重新挖个赔我。”
雪闷闷应了一声,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
一个人长大的他,不明白部落的精神。
将东西分好,祁漾问雪:“要现在去看看你父母吗?”
“不看了,没意思。”
“那跟我回家吧。”
族长问道:“你要不要住崖屋里去?”
祁漾摆了摆手,指挥着雪拿东西,自己只举了个火把,披着那件沾了些污泥的麻布衣往回去。
雪一路安安静静,等到了枫的家后,看着祁漾忙忙碌碌地在那烧水,一直等到他坐下来,才开口说:“我不明白。”
祁漾挑眉,不自觉带出几分惫懒风流,莫名地很是招惹人,引得雪多看了两眼。
“不明白什么?”
“他要是死了,部落和他还有什么关系?他的孩子不是都死了吗?”
祁漾没有立刻回答。
雪发现,那双冰冷了好几个日夜的眼睛里,再次出现了那种柔软又干净的东西,夹杂着许多难过。
“雪,你很厉害,但在野外,光厉害是不够的,还需要运气。我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兽人,能在野外独自生存了像你那么久,”祁漾如是说道,“你真的很厉害。”
“但正常来说,孤单的兽人是很难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所以有了族群,有了部落。”
“如果只是聚集在一起,依旧各过各的,这个部落也只能说是个聚居地,就像一把松散的沙土,风一吹,就没了,雨一淋,就淹了。可如果沙土聚集在一起,风吹雨淋,要再压垮他们就很难了。但谁来做最外面的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