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来在意识到沈近真有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提高警惕。
那天,魏若来听到沈近真回家,就在书房等她,可近真却没有上楼。
魏若来走出书房看到坐在暗夜里的沈近真,孤独无助,他的心在那一刻如撕裂般疼痛起来,走下楼,直到坐在沈近真身边,她依旧毫无察觉,或者说在家里她是安心的。
果然沈近真神色憔悴且忧心忡忡,魏若来希望用爱唤醒沈近真,告诉她并非一个人在战斗,她自然可以依靠他,相信他。
可是沈近真还是决定隐下所有,和他谈笑风生,他也只能尊重。
可之后的几天,沈近真更是早出晚归,有时他实在困得睡着了,醒来后依旧是空荡荡的屋子,想必沈近真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经常和他相处时也是暗自发呆。
于是,他决定暗中相助她,在调查完事情缘由,魏若来意识到这件事情必须上报组织,他告知了顾新。
顾新听到后,立刻决定深入调查,并与之前的矿洞案合并调查,因为组织一早就和陈昊文的结论相同,认为是内部出了问题,苦于没有证据,而林晚红是仅存不多的幸存者之一。
顾新和魏若来都认为可以暗中配合沈近真和陈昊文。
直到陈昊文开始行动,而那时,顾新和魏若来已经通过组织深入调查了林晚红的身份背景,所以通过侦缉队的人给林晚红营造即将暴露的假象,逼她在陈昊文面前露出马脚。
林晚红是极其谨慎的,她那天也并非是听到陈昊文受伤才去的,而是因为她需要除去何园身边所有参与保护的人,一是把此事甩锅给共产党,二是让自己的身份得以更彻底的隐藏。
所以顾新和魏若来让她误以为这是动手的最佳时机,让林晚红自己暴露,如果陈昊文和沈近真失手,魏若来可进行锄奸。
在解决掉林晚红后,顾新和陈昊文进行了一番深入的谈话。
顾新对陈昊文推心置腹,讲明了共产党内的核心原则,因为之前上海党组织遭遇叛徒出卖,承担过极其严重的后果,几乎损毁殆尽,核心骨干纷纷被害,为了防止内部高层再出现如此之大的纰漏,我党有着更为严苛的选人计划。
告知陈昊文如果这次没有魏若来,行动失败的后果,并且也给陈昊文痛陈利弊,告诉他擅自行动的危害以及可能造成的损失。
陈昊文表示自己定会痛定思痛,不再犯类似的错误。两人握手言欢,陈昊文为以前的猜忌而道歉,顾新倒觉得谨慎点没什么不好。
陈昊文又一次和魏若来面谈。
魏若来和陈昊文坐在了咖啡厅,室外天色阴沉,室内两人气氛亦是沉闷。
“程先生,这次还是要谢谢你的配合。”陈昊文感谢了魏若来。
“陈处长,无论怎样,在组织里擅自行动的危害都不小,你从小长在军营里,应该有深刻的认知,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在这也一样。
还有这是你第二次带我的妻子踏入险境,身为丈夫,我不能容忍。”魏若来虽然言语平静,但透着怒气。
“程先生,我并非真的想让程太太入险境。”陈昊文说。
“你主观的意识却并不影响你客观的行为。你要知道你的首要身份是什么,减少组织的损失而非给组织制造麻烦。在不确定是否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后果你承担不起。”魏若来警告陈昊文。
“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可是我绝对有把握,对林晚红我做过深入了解。”陈昊文认为自己并非冲动行事。
“你的把握是凭你主观臆断出来的,你想凭借的是她对你的感情,可这又是最虚无缥缈的,因为人性不可测,你才应该考虑什么是掌握全局,而不是想当然。”魏若来觉得陈昊文行事鲁莽,赌注性太大。
“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之后我会注意。”陈昊文想到顾新跟自己说的话。
“我再次警告你,不要带我夫人再涉险,否则我不会客气。”魏若来起身离开。
陈昊文很清楚这次是他自己太过自信了,一想到可能的后果,陈昊文一身冷汗。这也是他第一次觉得确实在某些方面不如魏若来思虑周全。